第一百九十六章 我爸不如我
这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星星也少得可怜,只有灯火不知疲倦地在城市上方闪烁。S市火车站,人流匆涌,霓虹眼花缭乱,但仍掩不住旧日俄建筑群的肃穆和萧杀,广场中心,苏联红军纪念碑在晚风中笔直地高昂挺立,似永远不倒,又似在控诉什么。
售票处门帘一闪,一人打着手机走出,周遭的霓虹照着他光光的脑壳和闪光的贼眼。
“事情办得怎么样?”电话里传出赵通海的声音。
“嗯,干得不错。”赵通海没有想像中兴奋,但依然很爽快,“正彪啊,你先找个地方躲一躲,我会给想办法给你汇一笔钱,然后安排你出境。”
“哼哼!是怕我被抓招供吧?”沙正彪一阵冷笑,不屑而轻蔑,“我告诉你,姓赵的,我这么做是为了建光。我没办法帮他报仇,只能给他找点利息,你以为我在为你做事?还等你安排?我呸!”
赵通海沉默了一会,随即轻笑:“正彪,不要激动嘛,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非常器重你吗?我看重的就是你讲义气这点!”
“讲你**义气!白眼狼,等着被抓回来吧!”沙正彪破口大骂,恶狠狠挂断电话,然后关机,通一声扔在一旁垃圾桶里。
沙正彪和张建光从小玩到大,虽没干过什么好事,但彼此感情很深。理想集团集资一发不可收,完全是张建光贪婪无知造成,赵通海非但没责怪,还制定收购潜逃计划,他感激感动,并言听计从。紧要关头,赵通海扔掉张建光潜逃。他方知上当。
潜逃前,赵通海命李想给暗桩打电话干掉刘憬,后终于狠下心肠,亲自给沙正彪加了一道令,一方面顾虑刘憬一贯的逃脱能力,让其暗中见机行事,另一方面毁掉芳袭。尽管爱入骨髓,但注定无法回国,疯狂的赵通海再容不下对小老虎的感情。沙正彪不动声色地答应了,如他自己所言。不是为赵通海,是为张建光。
沙正彪扔掉手机。正了正行装,深深回望身后的城市,满怀沧桑,也满带依恋。终于扭过头,向候车室匆匆而去。
一辆警车风驰电掣而至,嘎一声停下,三个警察蹿出,成品字形把沙正彪围住,为首的是刑警队长郑雷。
沙正彪一慌,左右看了看道:“你们干嘛?”
“干嘛?”郑雷冷笑打量,反问道。“走这么急,往哪去呀?”
“你管得着嘛你?”沙正彪闪着眼,不自觉退了一步。
郑雷哼哼一笑,问道:“我问你,今天下午两点半到三点半,你在什么地方?”
“在家呆着。怎么,在家你也管?”沙正彪狞着眼反问。
“你少给我扯?”郑雷厉声道。“我告诉你,有人看见你了,你狡辩也没用!”
“你诬陷?我就一人在家,谁能看见?”沙正彪扯着脖子说。
“你在不在家得我们调查,你说了不算!”郑雷没再废话,大手一挥道,“把他带走!”
刑警上前把他架住,沙正彪奋力挣扎:“你们凭什么抓我?警察牛逼呀!我告你们?”
郑雷没理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叹了口气随后上车。
本案关键在死者和凶器的关系,即证实死者是杀手,才能还芳袭清白,而唯一证据凶器,或被扔到哪个河沟,或指纹血迹被破坏,已注定找不到。一般来说,暗桩所以忠诚,或是有把柄,或受过恩惠,很难想像理想集团会有两个忠诚的暗桩,郑雷想来想去,想到被放走的光头保镖,立刻撒网找人,还好在火车站堵个正着。
刑警队侦询室,刑警把沙正彪推到椅上。郑雷把帽子一扔,点支烟道:“你不是第一趟,政策不用我介绍,说吧,怎回事?”
“我就在家呆着,什么不知道说什么?”光头斜着眼,一付看你能把我咋办地样子。
郑雷低头笑笑,随即指着他鼻子道:“你嘴硬也没用,我告诉你,就是你干的。你要不说,连杀人都算你头上!”
沙正彪狞笑两声,脖子一扬,狂妄地道:“那好,我也告诉你,张建光是我哥们,他仇人死光光我才高兴!不过我啥也没干,你有证据就让法院判我,没证据就早点放我。”
“放你是别想了,老实坦白,争取宽大吧。”光头眼下不可能招,郑雷也没指望这么快,拿着帽子站起,对身边一人道:“小齐,连轴审他,什么时候招了什么时候通知我!”
“是。”小齐应了一声,笑嘻嘻挪到正中。
沙正彪见郑雷要走,色厉内荏道:“我提醒你,没有证据,你四十八小时就得把我放了!”
“啊对,我差点忘了。”郑雷在门前回身,又对小齐道,“小齐,你听着,每过四十八小时就把他放了,出门抓回来再接着审!”
“是!”小齐忍着笑,大声回答。
“你、你无耻!”沙正彪愣了愣,当即咆哮。
郑雷轻蔑地笑了下,帽子一戴,头也不回地走了。
郑雷语气轻松,心里却很无奈。身为警察,仅凭怀疑抓人,他还是第一次,指望犯罪嫌疑人自己招供破案,更是前所未有。凶器没指望,他实在没更好的办法。现能确定是沙正彪,可通过四十八小时这方式关不了多久,若这小子死鸭子嘴硬,早晚还得放。
郑雷和沙正彪耗上了,玉瑕干脆从另一条路想办法。没有凶器,不能证实死者是杀手,把天说动,小老虎也无法洗脱,悲剧迟早会降临。与郑雷一样,玉瑕也确信凶器不复存在,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再变把凶器出来,反正真的也不存在?
郑雷可以办成,但玉瑕把他排除了。身为警务人员,伪造证据太过,也危险,且不说郑雷会不会为难,能不能答应,刑警队长的身份力度也不够。必须身份力量足够,又通过光明恰当的方式,即使真凶器出现,也得变成假的,方能万无一失。
玉瑕想到一个人,但有顾虑,现在刚刚开始,还须观望。
休养的日子如此开始,缠绵病榻不是福,但和喜欢地人一起不同。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和相爱的人共患难,然后床头相并一起休养,至少刘憬和小老虎对这样地受伤很享受,而且方兴未艾。
次日一早,刘憬和芳袭头凑着头,正艰难地在病床上亲嘴,继昨晚之后,玉瑕又一次回家做好早餐,匆匆赶回。两人分开,刘憬甜蜜未尽,更多欢喜,芳袭甜蜜更得意,因为拯救了爱人,她从未如此开心,原来为喜欢的人做事如此幸福。
“伤成这样还胡来,你还想不想让老公好?”玉瑕酸溜溜,没好气地瞪了芳袭一眼,把分好的饭盒递给两人。
“我高兴!”小老虎摇头晃脑,喜滋滋地说,“老公是我救的,以后他死活都归我管了!”言罢迫不及待地揭开饭盒。
玉瑕没说话,将病床摇起,心情复杂地坐到刘憬身边。她和芳袭相差六岁,但因为共同地丈夫,斗嘴已成习惯,可这刻,面对开心的女孩儿,她真快乐不起来。
碎肉蘑菇粥、胡萝卜油菜汤,还有两只煮鸡蛋,很简单的早餐,但玉瑕的厨技和营养搭配却让人食欲大动。刘憬手术前伤口附近内脏消炎,昨晚没能吃东西,迫不及待舀了一勺,边吃边虚伪地说:“玉瑕,其实医院的饭菜不错,你不用太费事。”
“算了吧。”玉瑕拢了下头发,看了看小老虎说,“医院东西不卫生,猪蹄上全是大毛,看着都恶心,芳袭立了这么大功,我做两顿饭算什么?”
“对对对!”小老虎正饕餮,忙咽下嘴里食物,急不可耐道,“秦姐,不是我恭维你,你的手艺是我吃过最好的,你辛苦辛苦,一直侍候到我们出院吧?”
玉瑕望着女孩儿,温和地笑了:“行。你喜欢吃,以后家里做饭都由姐姐负责好了。”
芳袭喜欢玉瑕的厨技不假,但多半是说笑,玉瑕如此态度,反倒有些不过意思:“那说好了,可别反悔,到时候别怪我不干活?”
“放心,不会,姐姐说话算数。”玉瑕笑笑,在脸蛋轻轻一掐。
两女如此和谐,刘憬心头美好,插言道:“玉瑕,今天修车铺收工,你给徐燕打个电话,让她算完帐请装修队到巴蜀酒楼吃个饭,别差了礼,咱自己工人也一起叫过去。”
玉瑕道:“你好好养伤,这些事我会安排。”刘憬点了个头,忽又想到什么:“对了,记得吃完饭签我名,不用给钱!”
刘憬话音刚落,两女相互一望,都不禁莞尔。
“刘憬!”
一家三口正说话,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三人转头,郭蝈绷着小脸,满面忧急地奔进,后面紧跟着高大地郭副省长和风华依旧的白小青,最后,是晃晃的郭军。
刘憬面子不小,一大清早,郭副省长居然全家出马了!
刘憬和芳袭放下饭盒,玉瑕忙站起身。郭蝈扑到床边,一把抓住刘憬的手,焦急地打量道:“刘憬,你怎么样?”
“我没事。”刘憬回应一句,下意识向身边人望去。小老虎刚咽下东西,正舔嘴唇,很不爽的样子。郭蝈心思全在刘憬身上,仍抓着爱人打量不休,眼中全是紧张和心疼。
郭铤快步走进,顺手拽了把椅子坐到刘憬床头,关切问:“小刘,听说又伤了,怎么样,没什么大问题吧?”
“没什么事,谢谢郭副省长关心。”刘憬感激点了个头,又对白小青和郭军颔首示意。
白小青温婉一笑,坐到爱女身后,看了看刘憬和芳袭说:“昨晚李局长给小军打电话,说你们受伤了,本想直接过来,又怕影响你们休息,现在知道你们没事就放心了。”说完亲昵地把住女儿手臂。
郭蝈意识到,瞥了瞥小老虎,不情愿地把手放开。刘憬道:“让白阿姨担心了,其实没什么。郭副省长和大哥那么忙,真过意不去。”
郭副省长阖家出动,他很感动,不是为郭铤的身份地位,而是人情。他和郭蝈发生那么多事,说对不起也不为过,可在郭家眼里,一切都不如当初飞身一挡。这份受人以恩,涌泉相报的感情,始终在郭家人的品质里,他不能不感动,也不能不惭愧。
“应该的嘛。”郭铤挥了挥手,又关切地探头,“小刘,这就你女朋友吧?很勇敢嘛!”
刘憬还没说话,郭军放下手里的营养品,插言道:“对,叫郑芳袭,以前是我们团市委办公室干事。”
“以前?”郭铤没明白,发出询问的眼光。郭军咳了一声。看了玉瑕一眼说:“小刘开了家修车铺,小郑说过去帮忙,昨天才正式辞职,我还没上报呢!”
郭铤恍然大悟:“既然还没上报,那还是你们团市委的人,先暂缓几天,医药费该按国家公务员医保规定解决。”
“没问题。”郭军点了下头,束手立在一旁。
“那谢谢大哥了。”刘憬道了声谢,在小老虎手背捏了一把。他有些无语。郭军绕这么大圈子,就为这点破事。小老虎点头。面无表情地道:“谢谢郭书记。”
寒喧已定,玉瑕为郭军搬过了把椅子。白小青第一次见玉瑕,似对这个美艳的寡妇警花很感兴趣,凝神细细端详,玉瑕也为白小青的年轻美貌折服。报以得体的微笑。
清早阳光温柔洒泄,窗外飘进植物的芬芳,小小病室因为郭铤一家,气氛热烈起来。
郭铤拍了拍刘憬肩头,亲切道:“小刘啊,这次理想集团事件,你表现得很正气,象个共**员!过几个月。全国各地党代会就要召开,你为S市乃至全省地稳定立了大功,你们邱副董事长已经决定报请你为S市党代表,这个建议很好,我也建议S市工业局在人事上做些考虑。你要继续进步,不要因为受伤,就打退堂鼓哦?”
事态发展和郭蝈当初的分析完全一致。刘憬和郭蝈相顾一视,刘憬道:“谢谢郭副省长,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能这么说。”郭铤爽朗一笑,“听说你父亲当年就是战场上的英雄,还和小青是战友,这是他教育有方,你女朋友也很勇敢,这都是你们家的宝贵财富!”
郭铤这话让自己全家都不自然了。白小青不必多说,郭蝈也不服气,还有郭军,怎么看怎么觉得继母对刘伟华不正常。
众人闲聊一会,郭铤准备告辞,起身对玉瑕伸出右手:“是玉瑕同志吧,我知道你,你是我们全省交警的骄傲。”
玉瑕忙道:“郭副省长过奖了,是我现职所在。”
郭铤赞许地点头,语重心长道:“玉瑕同志,我知道你工作很忙,孩子又很小,但也要好好照顾他们,争取让他们早日康复。”他本不知玉瑕和刘憬关系,是郭军提前告知的。
“我会的。”玉瑕虽然脸大,此刻也有些尴尬。
郭铤转过身,又对妻子道:“小青啊,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让小刘他们好好休息,你有空也来帮帮忙。”白小青笑着应了一声,郭蝈不舍,看了看爱人道:“爸、妈,你们回去吧,我再呆一会。”
郭铤一愕,不自觉向妻子望去。白小青很为难,只得道:“老郭,他们是同学,秦队长工作又很忙,就让洋洋多呆会吧。”
“也好。”郭铤转过身,“洋洋,小刘和女朋友还要休息,你多呆会行,但别呆太久。”
郭蝈浅浅一笑没说话,满不在乎地瞥向小老虎。
众人鱼贯而出,玉瑕送行。郭军回头回脑,留下古怪一眼,晃晃跟在后面。他来时走在最后,去时也一样。
病室恢复肃静,小老虎横着眼,气呼呼瞅着郭蝈。刘憬坐中间,既尴尬,又头疼。
郭蝈抿了抿嘴,端起一旁的饭盒,俏盈盈道:“刘憬,你刚刚正吃饭吧,赶紧接着吃,都快凉了,来,我喂你!”言罢舀出一勺,试了试温度,向刘憬嘴里递来。
“哎,郭蝈,我自己……”刘憬推着手,刚想说我自己来。小老虎突然一声怒喝:“不要脸!你还有完没完?”
郭蝈轻轻一哼,斜眼说:“是我同学,是我干哥,还救过我命,他受伤我照顾有什么不对?又没跟你抢,你瞎激歪什么?”
郭蝈从进门就旁若无人,小老虎一直受不得地就这个态度,当下抻脖道:“救过你命怎么啦?他是我老公,我还救过他的命呢?你有什么可得意地?”
郭蝈不屑地扬了扬脖,反驳说:“你救他说明你爱他,他救我说明他爱我,这能比吗?”
“你……哎哟!”小老虎人被无视,连勇救爱人的伟大举动也被无视,当时暴怒,猛地向郭蝈扑去,不想牵动肋间夹板,立时叫出声。
“芳袭……啊!”刘憬大惊。忙探身去扶,也牵动了腰间的刀口。那里麻药散尽,本就疼着呢,也叫出声。
“你怎么样,刘憬?”郭蝈急放下饭盒,七手八脚去扶刘憬。
三人一个扶一个,病室乱成一小团。刘憬头疼加郁闷,恨透李局长。**马屁精,没事给郭军打什么电话。这不添乱吗?
玉瑕送郭铤夫妇到楼梯口,准备道别转回。迎面一人上楼,是刑警队长郑雷。
郑雷认出郭铤,对玉瑕点了下头,闪身让开。郭军和郑雷招待所会审时见过面。算是认识,当下扯住父母:“爸、妈,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市刑警队长郑雷,小刘和秦队长地朋友。”
“郑雷同志你好?”郭铤虽不明白郭军为何介绍,还是大度而亲切地伸出右手。
“郭副省长好。”郑雷啪地打个标准军礼,握住郭铤的手。
军队和警察都敬军礼,但陆战队出身的郑雷显然不同。立刻引起郭副省长注意。郭铤打量着问:“你是部队转业干部?”
“海军陆战队一旅上尉副营转业。”郑雷身板笔挺,中规中矩道。
“一旅?那可是……”
“爸、爸?您先等会。”一旅是重建后第一支陆战队,郭铤饶有兴趣,还想说什么,被郭军不耐烦地打断。郭铤转回,郭军看了玉瑕一眼说:“爸,您可能还不知道。小刘受伤那事,凶器没了,小郑有可能被反控杀人或者严重交通肇事。”
“还有这事?”郭副省长惊住,霍地向郑雷望去。事情是李局长告诉郭军,郭军又转告他,郭军不说,他上哪知道?
郑雷看了看玉瑕,沉重地点头。白小青也慌了,一时忧急满面,玉瑕眼光玩味,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省长公子。
“老郭,你快想想办法吧?怎么能让好人受冤枉?”白小青急了。
郭铤凝着眉,对郑雷道:“郑雷同志,事情我还不清楚,没有发言权,回头会向李局长了解情况,让他尽快破案。但我想告诉你,我相信他们,希望你继承我军的优良作风,把这个案子当成政治任务,尽快查清事实,绝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郑雷只得又打军礼。
郭副省长转过身,再度握住玉瑕地手:“玉瑕同志,如果我没记错,你前夫就是市刑警队上任队长,并在这个位置上牺牲,是这样吧?”
玉瑕微微点头,心有戚戚焉。
郭铤又道:“别的话我不说了,小刘救过洋洋,小郑救小刘,也是洋洋救命恩人,好好照顾他们,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要相信我们的公安机关,一定会还他们清白!”
“谢谢郭副省长。”玉瑕很感激郭副省长的诚挚,虽然那些指示没什么用。
郭铤说完,转身要走。郭军道:“爸,你和我妈先下去吧,我给秦队长留个电话号码,让她有事方便联系。”说着话,还不经意地看了郑雷一眼。
“应该地。”郭副省长对儿此举很满意,对玉瑕等挥手下楼。
郭铤夫妇离去,郑雷去病房了。郭军明显是要和玉瑕说什么,他岂能看不出。
该走的走了,特护走廊恢复宁静,玉瑕等郭军道明意图。
郭军掏出一张名片,捏在手里不停颠动,叹着气说:“秦队长,你可能不知道,我妹妹签证都办完了,马上就要出国。
唉,她那么小,国外又无依无靠,我是真不忍心。“
玉瑕没说话,冷静地望着他,一颗心却在下沉。
郭军笑了笑,回手向楼梯一指:“刚刚你也看见了,我爸虽然是副省长,但也就是下下指示,办不了正事!但我不同,我比我爸强,我爸办不了的事我能办。”说完盯盯看玉瑕。
玉瑕明白他意思了,脸色异常难看。
郭军收回目光,又接着说:“秦队长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小郑是团市委人,跟我也算同事,我也是为她好。如果公安局破案不顺,你可以和小刘商量商量,尽管找我,我保证办得天衣无缝。”
郭军说完,把名片交到玉瑕手里,欠了欠身离去。
玉瑕拿着名片,望着郭军在楼梯拐角消逝,难过非常。
玉瑕要变凶器,需要所谓身份力量足够的人,当然是郭家人。郭铤是副省长,肯定行不通,郭蝈只能利用父母地位,招摇过市办点小事,显然也不够,只有郭军合适。当初招待所会审,她烧了格鲁鞋带,郭军一句“我没看见”,孔子文学网给她留下深刻印象。可没料到地是,郭军居然会主动找上门。无独有偶,两人显然想到一起。
可惜,两人不谋而合,目的却大相径庭。郭军如此主动,不仅找到她,还煞有介事提到自己妹妹,显然想趁火打劫。
这对小老虎太残酷了,别说刘憬不会答应,她都无法接受。
第一百九十七章 恋上病榻日子
晨曦明媚,晨风吹送芬芳,绿枝在窗外明媚的阳光和空气中掩映。病房床上,刘憬、芳袭、郭蝈搀成一团,齐齐讶异回望。
“老郑,快进来,愣在门口干嘛?”刘憬率先反应过来,忍着腰痛把两女推开。
我愣在门口干嘛?这不明知故问吗?郑雷哑然失笑,走进道:“不好意思兄弟,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了。”
“别开玩笑!哪有的事?”刘憬大咧咧挥了下手,任郭蜈扶着靠在床头,小老虎瞪了郭蝈一眼,对郑雷含笑点头,把着爱人手臂坐正,郭蝈妙目一瞥,扬着小脖子倚坐在刘憬另一侧。退出归退出,但在外人面前,她不想自己弱势,哪怕一点点。
郑雷走进,指着郭蝈问:“这位小姐是……”
“哦,她……她就是郭蝈,郭副省长女儿。”刘憬对郭蝈不仅愧疚,还本能地偏心爱护,知道无论说同学或朋友,郭蝈都不会满意,所以干脆不说。回过头,刘憬又道:“郭蝈,这位是市刑警队郑雷队长,你哥认识,大好人哪!”
“郑队长你好。”郭蝈抿了抿嘴,俏盈盈站起施礼。
“郭小姐好。”郑雷点了个头,迅速瞥了小老虎一眼,自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郑雷瞥芳袭眼神带着某种怜悯,刘憬暗暗苦笑,从感情上讲,郭蝈更值得怜悯。当然,这是他,从郑雷来说,怜悯小老虎也对。
众人寒喧已定,郑雷叹了口气,满怀歉意地道:“兄弟,真对不住。都怪我太大意,以为案子结了就没事了,不该把人撤回来,搞得你们受这么重的伤。”
刘憬知道他指的是盯暗桩的事,感激说:“老郑。你这说哪话?麻烦你这么多次,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再说理想集团都完蛋了,谁能想到那暗桩还会下手?”
“不能这么说,我是警察,应该料到这点。”郑雷很是自责,看了看小老虎,又颇为沉重地道,“你一向机警也就罢了,现在连弟妹都跟着受伤。我哪能过意得去?”
这什么话,什么叫我就罢了?刘憬心中暗笑。不自觉看向小老虎。芳袭忙道:“郑大哥太客气了,这不关你事,再说我们的伤没什么,过几天就好了。”
“没事就好。”郑雷干笑两声。拍了拍大腿没再多说。
郑雷态度没什么不对,但眼中却发自内心紧切。郭蝈观察一番,推了推眼镜,对小老虎轻轻一哼。芳袭看见,也明白,未消的怨气又蒸腾。刘憬抓住她手,打岔道:“老郑,那家伙身份查清了吗?”
“查清了。是个旅游公司经理,真没想到会当理想集团暗桩。”郑雷大摇其头。
刘憬也甚为意外,和小老虎对望一眼又道:“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没有,你们正当防卫,能有什么问题?”郑雷连忙摆手,随即又说,“不过也真亏弟妹把他撞死。那小子是边警复员,估计手底下有两下!”
岂止两下,那杀手连贯利落的动作,刘憬至今心有余悸。
他紧了紧握住芳袭的手,眼中感激而热望,心内再度澎湃。小老虎又牛了,俾倪地向郭蝈大翻眼皮。
三人正说话,玉瑕归来,重新和郑雷打过招呼,加入相聊。众人话语轻松,小老虎和郭蝈仍一个劲暗斗。好在两人虽斗,场面并非不和谐,还多了小女人情趣。看着和谐温馨的三个小情人,郑雷和玉瑕强做欢颜,不时相望,共对彼此地忧心。
郑雷忧心显然是为小老虎,但玉瑕不同,不仅为芳袭,还为郭蝈。郭军无耻要挟,她已有大胆无比的主意,那就是郭蝈。以郭蝈性情的骄傲和对爱情的付出,她相信郭蝈会毫不犹豫地帮忙解厄,哪怕承受巨大委屈。她不想出此下策,也不忍心,无论对芳袭还是郭蝈都是如此,但若事态终无好转,她只能一试,因为不能让芳袭蒙冤。
众人聊半个钟头,郑雷推说有事,恋恋不舍地告退,还客气地扔了一千块钱。
刘憬早餐吃两段都被打断,郑雷刚走,郭蝈就迫不及待地拿起饭盒,可粥菜已凉,心疼地道:“刘憬,你还一直没吃东西吧?”
“没事,我凑合吃。”刘憬伸手去接。
“那怎么行?”郭蝈闪了下身,埋怨小老虎道,“都怪你瞎闹,刘憬伤成这样,现在没得吃了,你满意了?”
郭蝈倒打一靶,芳袭气得更甚,委屈而激愤:“你真好意思?我和我老公一起养病,你赖在这搅和不说,最起码的避嫌都不懂,还成天目中无人,换了你是我试试?”
郭蝈气了,真气了,两眼一鼓道:“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没跟你抢,你又没结婚,我照顾他关你什么事?”
郭蝈的理论永远霸道而无逻辑,芳袭简直不可理喻:“这话你也说得出来,他是我……”
“你们干嘛呢?”刘憬头又开始疼了,正要劝,玉瑕送完郑雷突然推门而入,“这是病房?你们吵来吵去,还想不想让刘憬好?”两人吵架的声音,她在走廊就听到了。
芳袭委屈得眼圈泛红,看了爱人一眼忍住。郭蝈推了下眼镜,怒哼一声坐回刘憬身边。
刘憬这个头大,忧伤无比地看着玉瑕。玉瑕暗暗摇头,接过郭蝈手里的饭盒:“我给徐燕打电话了,让她买个电磁炉过来,一会热热再给他们吃。”
芳袭委屈生气,郭蝈不甘不忿,刘憬头疼为难,玉瑕不忍难过,四人心境各异,窗外夏阳融融,病房气氛一时凝住。
房门无声开了,沈梦来为两人换药,病室凝固的空气被打破。刘憬适时为郭蝈和沈梦介绍。沈梦温婉一笑,和郭蝈打过招呼,挂好药袋飘然而去,没做半刻停留。
玉瑕找了个话题,众人有一句没一句聊起,徐燕拎着电磁炉赶到。
徐燕对郭蝈点个头,玉瑕接过炉子去热饭。徐燕打量心上人一番,又看了看芳袭和郭蝈。笑嘻嘻坐到小老虎身边:“郑姐,听秦姐说,是你救了刘憬,真地假的呀?”
“那还有假?”小老虎心态好许多,又得意起来,瞅了郭蝈一眼说,“要是没我,我老公就没命了,你以后别跟我显呗了!”
刘憬再次抓过小老虎手。眼中万般柔情。徐燕酸醋不屑道:“你那算啥呀?我和刘憬那两回比你危险多了,要是换了我。刘憬根本不可能受伤。”
“你……”刚刚被郭蝈无视,现又被徐燕轻视,小老虎当时气结,简直抓狂。
郭蝈闪着俏目晃了晃头。脸上漾出甜甜酒窝,好象在故意气小老虎,刘憬和玉瑕不禁莞尔,气氛由此缓和。
徐燕看了郭蝈一眼,又笑对小老虎说:“不过你能救刘憬,说明你还挺勇敢地,也不比我差多少。我想好了,都刘憬病好以后。我也让他教我学车。”
“你……你休想得寸进尺!”小老虎咬牙切齿。如果说郭蝈的傲慢让她激愤,那么放开性子的徐燕根本让她气不起来。
徐燕对刘憬挤眼,用眼神邀功。任谁都能看得出芳袭和郭蝈吵架,她当然不例外,所以半说笑半娇嗔化解双方怒气。
刘憬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对了,我车呢?”
玉瑕回道:“在刑警队采证呢。已经完事,正好咱修车铺完工,回头让舒赤开回去,好好修一修。”
开修车铺,第一台居然修自己的车,刘憬有些啼笑皆非。
饭菜很快热好,因为两人输液,只有一只手,郭蝈领受了为刘憬喂饭地任务,芳袭虽不甘,但玉瑕和徐燕在,还是硬生忍住。
郭蝈喂刘憬,徐燕喂芳袭,玉瑕在旁微笑守望,刚刚地凝固完全融化,换做淡淡温情。几女都对刘憬有感情,徐燕虽未进入内心,但已有秘密约定,正独自努力,可郭蝈作为事实第一人,却即将离去,而且很可能是重大付出后离去,玉瑕深深惋惜,也深感无力。
小老虎早早吃完,可郭蝈旁若无人,一小勺一小勺,喂地那个慢。芳袭不便发作,只好盯着刘憬发泄愤怒。刘憬哭丧着脸,只得一个劲催促,郭蝈笑眯眯翘着小辫,还是喂了四十多分钟。
吃过饭,众人闲说,小老虎和郭蝈仍不时相互讥讽。两小时后,药袋挂完,玉瑕对郭蝈和徐燕道:“今天天气挺好,咱扶他们出去走走,换换新鲜空气。”
“好啊,我扶刘憬。”郭蝈当仁不让地抢过刘憬手臂。
玉瑕和徐燕相互一望,双双对芳袭递了个眼神,小老虎按捺住情绪,再次忍受。
维康医院有个小后院,种耐寒之树三、二十,内有圆石桌凳数个,倒也清幽。郭蝈搀着刘憬,玉瑕和徐燕左右扶着芳袭,双方小段相隔,前后进入。
“秦姐,她那么过分,你怎么还让着她?”小老虎盯着前面两人身形,依旧愤愤不平。
玉瑕叹了一声,耐心道:“妹妹,你也是女人,知道女人付出感情不容易,她又没争,你老跟她吵,咱老公多为难?”
徐燕附和道:“郑姐,其实她挺可怜,又已经决定一个人出国,你就让她点吧?”
两人不约而同地为郭蝈说好话,同情和惋惜固然是一方面,但又各自不同。玉瑕因为对抗郭军要挟,可能要借助郭蝈,不想小老虎在郭蝈为其重大付出前争执,徐燕是因为清楚郭蝈和刘憬感情,油然生出同命相连的惺惺相惜,因为相似。
小老虎看了看两人,嘟嘴道:“你们怎么都为她说话?”
“不是为她说话。”玉瑕看了前面一眼,笑笑说,“你想想,我已经抢了你半个老公,徐燕现在也巴巴抢呢,这你都认了,怎么就不能宽容一个要走的人?”
徐燕闻言,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小老虎左右一望,咧了咧嘴,委屈更甚。玉瑕又道:“你还不知道,她签证都办好了,就等你和刘憬结婚,然后出国,体谅体谅她吧。”
“是吗。”芳袭弱弱抬头,望着郭蝈甜蜜偎依的身姿,不说话了。她向来善解人意,也为郭蝈不忍,只是受不得她跋扈态度。
后面玉瑕和徐燕劝小老虎,前边刘憬当然也在劝郭蝈:“郭蝈,你不都答应我了,不再和她吵,怎么还没完没了?”
“这能怨我吗?”郭蝈不满地扬起小脖,“哪次不是她无礼在先?我只是给你喂饭而已,她凭什么骂我不要脸?”
刘憬无奈,只得说:“不管怎么样,她为救我受伤,你这么气她,她怎么恢复?我心里又什么感受?就算为了我,别跟她吵了,就当你为我吃点亏。”
“不吵就不吵,无所谓啦,反正我比她有教养。”郭蝈答应了。和爱人单独在一起,她总是很听话和乖巧。
劝解已毕,双方找个石桌相围而坐,刘憬居中,左右依次是芳袭、郭蝈,玉瑕和徐燕。众人融融泄泄,享受上午的阳光和园中的清新气息。芳袭和郭蝈没再争执,性格灵活的郭蝈又厚着脸皮,嫂子小姑地和小老虎拉关系。
缠绵病塌地日子不好过,可此刻刘憬却很享受,也颇多感慨。郭蝈即将去国,日子已然不多,可能从此相见无期,他住院期间势必会天天往医院跑,如果真能和小老虎融洽,他宁愿在病床上躺一生,彻底恋上病塌日子。
爱是放手,这道理他懂,也会尊重,但依然不忍。如果郭蝈真走,他会想她,很想,一定会。
第一百九十八章 交换姻缘
清早,玉瑕回家做饭,一对小情人在病床上偷情。
“芳袭,快点!”刘憬催促。
“你行吗?”小老虎眼神饥渴,却透着担心。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坏蛋!就知道欺负人家!”小老虎红着俏脸,扭扭捏捏钻进被窝,怀着剧烈的心跳褪掉爱人裤衩,轻启樱口,把爱人久违的大东西纳入,绕动舌尖,贪婪地吃了起来。
哇!太他妈舒服了!刘憬异常享受,闭阖双眼扶上小老虎头,试探着耸动腰部,配合着在小老虎嘴里进进出出。
缠绵病榻已近半月,日子格外惬意,除初时有亲朋探视,其余日子,病房美女充斥。玉瑕不必说,郭蝈和徐燕也每日必到,还有多多,玉瑕把孩子托给田豫,小女娃想爸爸二妈,田豫不时就骑摩托给带来,搞得玉瑕病号饭一做一大锅,比平时都量大。小老虎和郭蝈双双收敛,虽不时言语龌龊,但没再争吵。刘憬闲不住,常和几女晃来晃去。单个美女尚且引人注目,何况数个,维康医院一时眼珠满地。
人生百态,有人欢乐有人愁,刘憬日子惬意,郑雷却愁有千万。凶器找不到,杀手和理想关系又无从调查,更可气是光头保镖。这家伙死鸭子嘴硬,铁心要为张建光报仇,连日抓了又放,一字不吐不说,干脆四十八小时也不出去了。杀手尸体还在警方,死者家属一堆,天天讨说法,又哭又闹,若非郑雷预做安排,医院的芳袭和刘憬都会被骚扰。
玉瑕不仅心急,而且上火。芳袭只是轻微骨折,又是肋骨,不住院都可以,刘憬刀口五天拆线。早可以出院,已数次询问。若非小男人恋上病榻日子,早呆不住了。
憋了近半月,小老虎生猛无比,蹶着屁股吞吐不止,被子荣头有节凑地耸动。刘憬爽得不行,很快有些受不住了。“芳袭,行了!”刘憬急忙喝止。
小老虎稍停一下,随即动作更剧。
“哦。”刘憬一声低吼。积蓄十余日的精华源源喷出。
“呼!”小老虎喘了口气,满头大汗地从被里钻出。刘憬摇着头。抚上女孩儿红润汗湿的面靥,笑着说:“这回吃饱了?”
芳袭笑,拢了下贴在额际的湿发,不好意思地伏到爱人怀里。两人甜蜜相拥。刘憬怜惜地说:“芳袭,你还没爽到,怎么就吃出来了,还真怕我不行?”
芳袭凑到他唇边轻轻一吻,嘻嘻笑道:“我无所谓,你伤还没好利索,要真做,万一弄破刀口怎么办?”
“怎么会?”刘憬已好差不多。只是多道伤疤,笑笑说,“我是皮肉伤,你是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才应该多注意。”顿了顿又坏笑道,“这东西有点营养。蛋白质含量比较高,不如我以后天天给你吃?”
“那怎么行?”芳袭抬起头,很认真地说,“梦姐都告诉我了,让我帮你节制性生活,尤其是出院以后的三个月,何况你最近都没吃梦姐给那药!”
“是吗。”刘憬苦笑。这大姨子,实在管得太多。
很快,玉瑕做好饭回来,两人迫不及待地饕餮。住院滋味很好,不仅有人关心,还有人侍候,特别是玉瑕变法做好吃的,别说刘憬,小老虎都恋上病榻日子了。
芳袭吃着饭,瞄了玉瑕一眼问:“老公,咱铺子什么时候开张?”
“出院就开张。”刘憬答。
芳袭又瞄了瞄玉瑕,偷笑着没说话,带着甜蜜和得意。修车铺开张,两人就要登记,她已迫不及待。
刘憬当然明白,于是问道:“玉瑕,还不能出院吗?”这么久不出院显然不正常,他以为是沈梦关心,所以没太在意。
玉瑕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小老虎,平静地道:“明天吧,明天就出院。”该做的终须面对,已经拖得够久,到了解决的时刻。
“听见了吧?”刘憬碰了小老虎一下,“明天出院,然后选个日子就登记!”
进入婚礼殿堂是所有女孩子心愿,芳袭心头乱跳,缩了缩脖对玉瑕道:“秦姐,对不起,我要和老公结婚了!”
玉瑕滋味复杂,强挤出一丝笑颜:“好啊,到时候姐姐给你们开花车,如果你不反对,还可以给你当伴娘。”
“当伴娘!你哪合适?”小老虎拉着长声,这个不情愿,虽然知道玉瑕是开玩笑。
“有什么不合适?”玉瑕看了刘憬一眼,坐到女孩儿身边拥住,促狭道,“我们都同性恋了,大不了你也把我当新郎好了?”
“你别恶心!”小老虎气急败坏。
刘憬坐在一旁,笑看着两个亲昵地女人,幸福又无奈。哪个女人都想和心爱男人共度婚礼,玉瑕当然也一样,可他却无法给予。他不清楚玉瑕的开心有多少假装,但知道一定有。他不能和玉瑕共度神圣婚礼,一如他没有权力剥夺小老虎的幸福机会。
两人吃过早餐,玉瑕刷好饭盒道:“上午让徐燕和郭蝈照顾你们,我出去一趟。”
“行,你去吧。”自两人住院,玉瑕就没上班,刘憬没在意,以为她队里有事。
玉瑕点了点头,深望芳袭一眼出门。
外面的阳光很灿烂,玉瑕走在乱乱的风中;地上的影子错错倾斜,好多医者和病患经过。玉瑕轻轻一叹,掏出揣了很久的名片,拨通了郭大书记手机。
“郭书记吗?是我。”玉瑕面无表情地说。
“哦,是秦队长,怎么才给我电话?”郭军象很意外,又在意料之中,更透着得意。
玉瑕眼中掠过一丝苦容,淡淡道:“你要不忙就说个地方,我们商量商量。”
“没问题。”郭军痛快地道,“我刚到单位。这样吧,我们单位马路对过有个咖啡屋,我在那等你。”
“好,我马上到。”
打过电话,玉瑕跨上摩托准备出发,一个娇小迅捷的身影自医院大门出现:是骑电动车的郭蝈。
清早地阳光映得女孩儿很纯美。风吹着她飘飘的裙袂,她额上地短发呼呼摇摆,下面是眼镜后清澈的眼睛。玉瑕撑着摩托,远远望着,眼中不无苦涩。
“秦姐,你出去?”郭蝈蹦下车,从后面拎起两只新鲜的火龙果。
玉瑕点了点头,望着女孩儿的眼神愈发得不忍心。郭蝈觉得玉瑕神情有点反常,但没多问。打量着道:“那好,我上去了。”
“等等!”玉瑕叫住。
郭蝈回身。奇怪地望着她。玉瑕稳住情绪,沉吟着说:“他们刚吃完饭,还没输液,嗯。徐燕还没来,你照顾照顾吧。”
“好地。”郭蝈点头,等她继续。这些话没必要特意说,玉瑕显然另有目的。
玉瑕望着女孩儿,狠狠心道:“我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然后我们单独谈谈。”
“行。”郭蝈一怔,因为想不出玉瑕要找她谈什么。
“那就这样。”玉瑕笑笑点头,转身一拧。摩托车由慢到快,向大门外冲出。郭蝈目送玉瑕离去,满腹狐疑地上楼。
莹火虫咖啡屋,刘憬和芳袭定情的地方,白歌曾在此喝酒,并和刘憬见面,现在郭军也把玉瑕约到这儿。巧的是,还和当初刘憬芳袭同一张桌子。
玉瑕进门时,郭军已到,正捏浅酌低饮,她无声坐到对面。
“秦队长来了?”郭军忙放下杯子,把事先要好的咖啡移到对面。
玉瑕看也没看,直接问道:“说吧,郭书记帮忙,有什么条件?”
“秦队长别这么说。”郭军有些尴尬,叹了口气道,“不瞒您说,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从小就内向,倔得要命,偏偏又扎小刘身上了,我是真不忍心她一人孤零零跑国外去!我不知道秦队长有没有兄弟姐妹,但我这做哥哥的心情,希望秦队长能理解。”
玉瑕平静地望着他,等他继续,也等他的条件,尽管能想到。
郭军见玉瑕没反应,低头沉吟了一下,又抬起道:“我知道小郑现在处境不妙,而且两人还不知道,只要小刘和小郑分手,和我妹妹结婚,我立刻把事摆平。”
救小老虎,交换条件是刘憬和郭蝈结婚,玉瑕早已想到,也不是不能理解郭军心情,可此刻亲耳听到,还是抑不住心内的痛苦和愤懑,直直盯视。
趁火打劫不是什么好事,郭军心里也不好受,又被看得极不自然,重新端起面前地咖啡道:“秦队长,只要小刘和我妹妹结婚,其他地……我家可以当没看见。”这话等于默许了刘憬和玉瑕的关系,对郭军来说,已是极大让步,这也是他找玉瑕地原因之一。
玉瑕抑不住心内的不平,悲愤地道:“郭书记,刘憬和你妹妹谁对谁错不说,可芳袭舍生忘死救了刘憬,你却要硬生生把他们拆开,不觉得良心难安吗?”
郭军不说话,摇头叹了一声,不知真假。
玉瑕激动不已,又接着说:“刘憬拼命救过你妹妹,理想集团这件事,也算帮了你老子一个大忙,怎么说都对得起你们家,你就能狠下心?”郭铤利用理想集团事件大做文章,争取出任省委书记,盛传可能性还不小,玉瑕故有此言。
“秦队长,你冷静一下。”郭军抬起头,叹息道,“坦率说,我自认自己不是坏人,也知道这事不可取,可你想过没有,小郑同志不错,眼下最重要的是还她清白!”郭军停住,盯盯看玉瑕。
玉瑕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忿忿把咖啡端起。
“这是其一,还有其二。”郭军伸着双手,继续道,“小刘注定要对不起我妹妹和小郑其中一个,这没地说。与其这样,对不起小郑的同时还能救个人,他和我妹妹又不是没感情,我们何乐而不为?”
郭军的逻辑很让人无语,玉瑕别了下头,酸脸道:“你以为刘憬会答应吗?”
“别说小刘,我妹妹也不会答应,所以我才找你!”郭军眼光热烈,向前探身道,“只要秦队长做通小刘工作,我保证做好我妹妹工作,嘿,到时候……我们也算亲戚了!”这是他找玉瑕的另一个原因。
谁愿意和你这种人当亲戚?玉瑕恨恨瞪了一眼,没好气道:“先说说你怎么救人?”
郭军拍着桌子道:“秦队长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只要小刘和我妹妹拿结婚证来见我,我立马带她们把事摆平,绝对天衣无缝。”
还拿结婚证,摆明不放心,玉瑕盯了一会,长长一叹道:“那好吧,我这就回去说服他们,你准备办事吧。”
玉瑕意思是连郭蝈一起说服,郭军怔了怔,随即大喜:“那有劳秦队长了,我等着他们。”
玉瑕白了他一眼,起身向外走去。郭军喜不自胜,故做热情地道:“秦队长这就走?不急,再坐会儿?”
“不用了,我没你那好心情。”玉瑕轻蔑一瞥,旋即出门。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三生有幸
人间事错综复杂,绝非对错两字所能概之,太多事只能选择做或不做,究其对错毫无意义,一如小老虎必须清白,无论任何方式。郭军或许卑鄙,但又何尝不是在为妹妹选择?所以玉瑕千般不平、不忍、不甘,但仍义无反顾。
她娇美圆润的身姿。
“他们输完液出去了,徐燕在陪他们,我在这等你。”见玉瑕进门,郭蝈如是说。她猜不到玉瑕要说什么,但知道一定很重要。
玉瑕强笑了下坐到她身边,眼光怜惜而痛楚。郭蝈娇躯微侧,迎着她目光道:“你要说什么说吧,没关系。”
玉瑕望着女孩儿,暗暗一叹道:“你还不知道,芳袭撞那个人,凶器始终没找到,死者家属一直在闹,她可能会被反控故意杀人或严重交通肇事。”
郭蝈立时睁大眼睛,露出惊骇之色,勉强按捺情绪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玉瑕眼中掠过一丝痛苦,无力地道:“我刚刚去见你哥了,他答应帮忙,不过有条件。”说完望着郭蝈眼睛。
郭蝈意识到了,怔了下猛然背过身,连推小眼镜,脸上满是激色,心脏突突乱跳。玉瑕眼眸微动,接着道:“没错,他要刘憬和芳袭分手,并要先见到你和刘憬结婚证。”
玉瑕说的没错,这是郭军原话,可郭蝈却悟到另一层意思。她缓缓转头,望着玉瑕说:“你想让我结婚再离婚,对吗?”
或许是过于疲惫,或者是着实不忍,玉瑕避开她目光,叹气说:“我不知道。可芳袭总不能不管,结婚还是离婚,是你们之间的事,你们自己商量办吧。”
玉瑕说完,无助地别过头。她确实这么想了,也相信骄傲的郭蝈能答应,可真正面对,却违心地说谎了。郭蝈已承受太多感情委屈,结婚再离婚。无疑是个残酷结果。
郭蝈笑了,有些凄凉。眼中却绽着激彩之色:“没关系,不就离婚嘛,我答应。”
玉瑕能读懂她凄凉,却悟不透那份激彩。不解而为难地打量她。这样做固然对郭蝈残酷,但反之对芳袭却更残酷。离婚非一人说了算,以小老虎的秉性,宁愿进监狱让刘憬等,也绝不愿看到爱人和别人结婚,玉瑕不可能不担心。
郭蝈看穿她想什么,轻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反悔。我要真想和他结婚不分开。根本不会允许你存在。”
郭蝈笑容象在嘲弄,又象自嘲,却透着无可侵犯的悲壮。
玉瑕心内翻搅不休,五内俱焚,终于忍不住拉过她手:“真对不起,妹妹,太委屈你了。”
“没有啊。”郭蝈睫毛一阵扑闪。把手抽回,头昂向窗外,“你不懂,这是注定的,我早就知道。”
郭蝈说得轻松,眼中却闪着坚强的悲怆和不屈。没错,她是早知道,也一直在等。等芳袭和刘憬出事,等宿命的姻缘,可绝没想到是这结果。三生有幸,一世姻缘,原来这就是牵了三世手换来地姻缘,不能相守的姻缘。
郭蝈表情如常,却分明透着骨子里的倔强,玉瑕动容感动,眼圈暗暗发热。她不想追究对错,此刻却觉得犯了弥天大错;她想还芳袭清白,却欠下一笔还不清的债。
玉瑕心痛,却无从安慰,只有空气在上午的阳光里无声缠绕。
“玉瑕,你回来了?”刘憬忽从外面走进。
两女相互一望,郭蝈忙推着眼镜低头。玉瑕道:“你怎么回来了,芳袭呢?”
“和徐燕在小花园呢,她们要打扑克,我回来取。”两女明显神色有异,刘憬回应一句,打量着问,“你们怎么了?”
郭蝈偷偷看他一眼,低头不说话。玉瑕叹了一声道:“先坐下吧,我们有话跟你说。”言罢指了指床边椅子。
“到底怎么了?”刘憬左右看了看,茫然坐下。
玉瑕再叹,看了看郭蝈说:“老公,我怕影响你和芳袭养伤,一直没告诉你,杀手那把刀始终没找到……”
“什么?”刘憬大惊,矍然而起。那把刀意味什么,他当然明白。
“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玉瑕凝着神,安抚道,“事情还没你想那么严重。”
刘憬看了看郭蝈,揣着一颗心,惴惴不安坐下。
玉瑕耐住情绪道:“那刀应该是被沙正彪拿走,郑雷在没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当晚就把他抓了,已经关了快半个月,可沙正彪铁了心要为张建光报仇,一字不招,另外死者家属一直在闹,老郑压力很大,好在——”玉瑕目光移到郭蝈身上,“好在郭蝈他哥答应帮忙把事摆平,只是让你和芳袭分手,和郭蝈结婚……”
“这怎么行!”刘憬再度站起。
“你先别急!”玉瑕沉声一喝,急忙说道,“郭蝈已经答应,你们先结婚,然后再离婚,芳袭会理解的!”
刘憬愕住,慢慢转头向郭蝈望去。郭蝈俏靥半晕,酒窝微漾,羞赧而得意地望着他,眼中融融的情意好象在说,你现在该信了吧,我早说过我们会做夫妻?
说服从郭蝈容易,说服刘憬却不同,玉瑕怕刘憬犯倔拒绝,担忧地望着两人。刘憬深望着郭蝈眼睛,缓缓点头说:“好,我答应,先结婚,再离婚。”
玉瑕愕然,惊奇不解,因为想不到刘憬会答应得如此痛快。她当然不明白,因为不知道那句话:三生有幸,一世姻缘。
结婚再离婚或许荒谬残酷,但刘憬和郭蝈感受相似,吃惊但不意外,震惊却更震憾。他不会舍弃小老虎,现在或以后都不会,但如果一切真的注定,如果真能给郭蝈一份姻缘,哪怕只有一天,他也愿意。因为郭蝈喜欢,他自己也想。
郭蝈眼中溢着甜甜地温柔,轻轻上前牵住他手。两人执手相望,从眼里到心底。
玉瑕稍稍宽慰,笑了下说:“老公,芳袭我会跟她解释,你明天来接她出院就行。”为什么是明天?婚姻虽假,感情却真,既然夫妻一场。总要留下完美一夜。
刘憬感激地点头,玉瑕飘然而去。把空间和不多的时间留给两个即将结婚地新人。
两人深深凝视,郭蝈牵着他手退到床边坐下。病室气氛很美,完全没有应有的悲戚。郭蝈俏眸微嗔,低低道:“刘憬。
我们终于要做夫妻了,那句话是不是很准?“
能否相守意义完全不同,刘憬百感交集,点头说:“只要你喜欢,别委屈,怎么都行。”
“我不委屈!”郭蝈仰着面,激动万分,“刘憬。能和你做夫妻,就算一天,我也愿意!”
“我也是。”刘憬眼睛发热,紧紧握住她双手。
郭蝈热切地投入他怀。刘憬拥住,又贴着她鬓边说:“郭蝈,我没办法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但也想和你做一回夫妻。我不骗你。我不全是为了芳袭。”
“就知道你坏!”郭蝈嗔怪一句,悄悄移头,樱口觅上他嘴唇。
两人出发,依旧是郭蝈骑车,刘憬在后搂她蛮腰。电动车在街上欢快飞驰,风吹得郭蝈短发呼呼摇摆,也吹着她开心的心情,好象以前的日子。刘憬欢喜却多惆怅,这样和郭蝈在大街小巷飞扬,可能是最后一次,这条通向婚姻登记处地路,开始也意味着结束。
婚姻登记很快捷,不用婚检,也没有繁琐地手续,只须照张合影,出示身份证,很快,两本红红的结婚证就摆在面前。
登记处门前,两人各自拿着自己的结婚证。刘憬翻着手里的小本,激动又难以置信,原来神圣的婚姻也可以如此简单,这么一会,他已告别单身成已婚男人,而郭蝈,这个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儿,第一个发生第一次的女孩儿,又第一个成为他妻子。
郭蝈低头望着证书,忽地哭了,娇躯剧烈颤抖,眼泪簌簌而落。泪水模糊视线,浸湿镜片,一搭一搭,沿镜片边缘不断垂落,砸着结婚证红艳喜庆地表面。
“郭蝈,别、别哭!”刘憬两眼一热,忙把女孩儿揽住。
郭蝈抬起溢满泪水的脸,哭诉道:“为什么?为什么三辈子换来地却是这样一次?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
刘憬无言,无言而心酸,心酸而心碎,热热的眼泪抑不住涌出。
这天天气很好,象个吉祥地日子,可这对新人却在登记后流泪。佳期如梦,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人世间爱情悲欢离合,终为一份相守的团圆,可这时刻他们却饱尝黯然销魂滋味。
郭蝈哭了一通,情绪宣泄不少,抹了抹眼镜,又为为数刘憬拂去泪水:“刘憬,你别难过,其实我挺开心,就是想不明白。”
“对不起。”刘憬伤感不已,把女孩儿深拥在怀,“郭蝈,无论以后你在哪,做什么,我都会记着你,把你当发妻。”
“我也是!”郭蝈大声说,“我也一辈子把你当老公!一辈子不忘了你!”
相爱不能相守或许神伤,但一样可以坚强感情。新婚燕尔,泪水终究淹不没喜悦。时近中午,两人恢复心境,手拉手去吃了顿夫妻饭,随后带结婚证去找郭军。
团市委,书记办公室。刘憬坐在沙发上,平静地目视眼前的大舅哥;郭蝈抱着爱人手臂,幸福地偎在身侧。
郭大书记不时地抬头,眼神狐疑,反反复复翻着两本结婚证,很不放心地样子,就差没打电话求证。他绝没想到玉瑕这么快把两人说服,还真把结婚证带来了。
刘憬不耐烦,苦笑着说:“大哥,这半天你还没看够?”
“看完了,呵呵,这就看完!”郭军尴尬一笑,从大办公桌后走出,感慨道,“哎呀,大哥也是为你俩高兴,想多看两眼嘛!”
两人都没说话,柔柔相望。刘憬抓过女孩儿地手,郭蝈绽出幸福羞赧的笑意。
郭军坐到刘憬身旁。把结婚证规规整整地摆到两人面前,拍着刘憬膝头道:“小刘,别怪大哥,我这都是为了洋洋!”
刘憬淡淡一笑,反问道:“大哥,你答应我的事呢?”
“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马上办妥。”郭军满意地对妹妹点了点头,又拍了拍刘憬肩膀。回到桌边打电话。
郭军电话是打给公安局李局长,说什么按计划来。刘憬不太明白细节,但听得出蓄谋已久。凭心而言,刘憬不恨郭军,也并未因此认定他是坏人。至少救了小老虎,还给了他和郭蝈姻缘的机会,即使没法在一起,他同样感激。
郭军放下电话,慨然道:“跟大哥走,我让你们亲眼看看,大哥从来说话算数!”
郭蝈没好气瞪了一眼,刘憬啼笑皆非地起身。两人随郭大书记出门。郭军亲自开车,截着两人一路到案发现场。时间不大,一连串警车,电台电视台和平面媒体的新闻采访车驶至,令人惊奇的是,还有一辆火红的消防车。
公安局长李中当头冲下,大群公安、记者、消防警随后下车。乱七八糟忙碌起来,郑雷也在其中。李局长对郭军点了下头,郑雷看到刘憬,也挤出一丝笑容。
郭军在车里挥了下手,得意地回头对刘憬和郭蝈道:“看见没,这全大哥安排的,万无一失!”叹了口气,郭军又说,“说心里话,小郑这姑娘不错,又是我下属,我也不忍心!”
刘憬和郭蝈相对苦笑,没稀得听他猫哭老鼠,等着欣赏郭大书记导演这场戏。
这场面实很大肆,很快聚集无数路人,驻足议论纷纭。记者们准备就绪,消防车上前,在众目睽睽下开到距现场十余米地一颗大树旁。消防梯节节探出,抵牢树腰枝杈,两个消防队员和一名刑警顺样子灵活爬上,在枝叶茂盛处翻找起来。
围观群众新奇不已,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刘憬已明白。
果然,不大一会,树稍上传来一声大喊:“找到了!”
围观众人俱睁大眼睛,李局长率一众或拿像机,或扛摄像的记者围上,接着镁光灯刷刷乱闪,李局长戴着白手套,优雅地从上树刑警的手里接过一柄带血的短刀。
“哇!是刀!”
“可不,上边还有血呢!”
“会不会是杀人案?”
“应该是,可怎么会跑树上去了?”
“是不是杀了什么保护鸟类?”
“傻帽,树上根本就没有鸟巢!”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都挤着往前看。厚道的李局长没让群众失望,现场接受了市电视台采访,说这是一起跟理想集团有关的故意杀人案,目标是理想案件举报人,一位正直的公民。
公民身受重伤,公民地女友急中生智,关键时刻开车撞死杀手,刀就飞到树上去了……
群众恍然大悟,义愤填膺,又开始恶毒咒骂理想集团。记者们纷纷要求警方提供举报公民姓名,在表示同情和讴歌爱情的同时,高度赞扬了公安人员地机智勇敢。
刘憬和郭蝈看着这场闹剧,都哭笑不得,但不得不承认,这样一来,黑的就白了。
郭军嘿嘿一笑,又回过头道:“小刘,怎么样,相信大哥了吧?明天全市都会知道这案子,都会知道你名声。别说那把真刀没人敢拿出来,就是拿出来,也必须是假地,因为有全市人民的眼睛做证!”
刘憬瞥了他一眼,只得道:“谢谢大哥。”
“哎,一家人说什么谢?”郭军满不在乎地挥了下手,又对郭蝈道:“洋洋,你和小刘已经结婚,该不用出国了吧?”
郭蝈偎着爱人,红脸没说话。
郭军笑笑摇头,又酬躇满志道:“行了,该带你们回家了,晚上把好消息告诉爸妈,商量商量怎么给你们办喜事!”
说完掏出手机,准备给老爹和白小青打电话。
刘憬忽然道:“大哥,真对不起,我们骗了你。”
“你说什么?”郭军一愣,动作僵住。
刘憬胀着脸,但很表情认真:“大哥,谢谢你的好意,我不能抛弃芳袭,我和郭蝈确实结婚了,但明天就去离婚。”
“你、你们疯了?”郭军勃然大怒,“哪有你们这么干的,婚姻能当儿戏吗?”
刘憬看着郭蝈没说话。郭蝈道:“哥,我地事你别管了,我谢谢你,给我们创造结婚的机会!”说完打开车门,扯着刘憬下车了。
郭军急气败坏,忙冲下车大喊:“你们往哪去?给我回来!”
“明天就离婚,今晚当然要洞房!记得不要找我!”郭蝈回应一句,拦下一辆出租车,和刘憬一起钻了进去。
郭大书记赔了妹妹又折兵,眼睁睁看着出租车消逝。
郭军呆立街头,李局长屁颠屁颠凑了过来:“怎么样,郭书记,事儿办得还满意吧?”
“你……”郭军差点气结,硬着头皮道,“谢谢你李局,你办事,我哪能不满意?”
“哎,这算什么?都是按你要求做的嘛!”李局长为很可能成省委书记的郭家办了大事,这个高兴,连连摆手表示谦虚。
郭军郁闷,郑雷同样在郁闷。制造伪证的方式不可取,但能伸张正义,他不反对,关键是光头保镖。现在证据有了,他必须把倒霉的沙正彪释放,而且即使以后破案,也不能抓。
郑雷赶回刑警队,径奔侦询室。小齐受他命令,还在连轴审讯。
“咣!”郑雷推开侦询室大门。光头保镖正懒洋洋靠在椅背上,小齐等无精打采,双方皆一惊,不自觉坐起。沙正彪满眼不屑,挑畔地睨郑雷;小齐半个月没完成任务,一脸惭愧。
郑雷寒着脸,瞅了瞅沙正彪道:“你走吧,不审了。”
终于脱离苦海,小齐等立时面露喜色。沙正彪闪着贼眼,瞅了一圈道:“你拉倒吧,我才不走呢,反正这里有吃有喝,呆着挺舒服,也省得你再往回抓。”
郑雷忍着笑道:“放心,这回不抓了,只要你别再犯其他事,以后都不抓了?”
“为啥?”沙正彪不信。
郑雷笑道:“因为凶器找着了,这事跟你没关。”
沙正彪愣了愣,腾地跳了起来:“不可能!你们一定搞错了?”
“我们搞没搞错你说了不算,赶紧走人!”郑雷不耐烦了。
白关半个月,还不能给张建光报仇,沙正彪急了:“那好,大不了我认罪,那刀我扔河里了,你们不可能……”
“你瞎吵吵什么?”郑雷不客气地打断,“跟你说多少次?你有没有罪自己说了不算,得我们调查!”
不招连轴审,招还必须放,这咋回事?沙正彪张大嘴巴,说不出话了;小齐等不知情,一个个目瞪口呆。
郑雷没再废话,对小齐挥了挥手:“把他撵出去!”
“是!”小齐等早等这天,立马架光头往外走。
沙正彪不甘心,挣扎咆哮:“你们干嘛?放我回去!”
“你想都别想!”
“我要告你们伪造证据!”
“你能拿出那把刀再说吧!”
“你、你别得意?我还会回来的!”
“做梦吧你!”
声音远去,郑雷大摇着头走出侦询室。不管怎么说,案子完结,芳袭清白了,无论方式过程如何,总算皆大欢喜。
第二百章 风里不回顾
刘憬和郭蝈钻进出租车,不待坐定,就热烈地抱在一起。结婚离婚固然难舍,但不会影响两人洞房的心情,这不仅仅是单纯意义的新婚洞房,还是离别前的深爱,是两人初夜的鸳梦重温。
出租司机讶异地看着两人,直到他们吻到嘴也累了,透不过气,恋恋不舍地分开,才识趣地问两人去哪儿。
是啊,去哪儿呢?酒店开房倒可以,可这是新婚之夜,结婚意味着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哪对新人不想在自己家度过甜蜜难忘的新婚夜晚?郭蝈灿着俏靥,仍望着刘憬。
刘憬想了想,对的哥道:“找家最近的超市。”
郭蝈不解,发出询问眼光。刘憬凑到她耳边道:“郭蝈,你放心,待会我领你去个好地方,跟家一样,不会有任何人打扰。”
郭蝈没说话,身一歪倾到他怀里,眼中几许期待,几许凉意。对她而言,去哪不重要,只要新婚的夜晚能和爱人深深在一起。
象很多新婚小两口一样,两人相携相偎,欢快地在超市转来转去,买的东西却不多,香肠、熏蛋、罐头、啤酒、饮料。刘憬还买了两只红红的蜡烛,既然洞房,当然不能少花烛。
随后,刘憬打车,领郭蝈到修车铺。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郭蝈对着崭新的大招牌,惊异地问。多多修车或许是家现代化修车铺,但怎么看都不象过新婚之夜的好所在。
“当然了,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刘憬笑道。“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从法律上讲,修车铺有你一半,就跟家一样!”
“那好,明天离婚分我一半吧!”郭蝈白他一眼,径奔办公室。修车铺不适合洞房花烛,但办公室总比修车间或洗车间合适。
刘憬当然知道她在开玩乐,笑笑跟上。修车铺已装修完毕,只待开张,工人们正享受着开工前的最后日子。
沙发、电脑、电视、空调和饮水机。还有假墙后舒适地大床,办公室温馨静谧。极象现代公寓,还真有几分家样。
“怎么样。不错吧?”刘憬笑了笑,还有点不好意思。办公室是徐燕自己设定,如今拿来给郭蝈做洞房,真不厚道。
“还行吧。”郭蝈把小包一甩,上前搂住他脖子。刘憬扶上她肉感十足的蛮腰,望着她可亲的模样问:“郭蝈,还难受吗?”
郭蝈轻轻摇头。水俏的眼眸绽着无悔的深情。
“真奇怪,我也不难受了。”刘憬说的是心里话,此刻他融融的浓情充满胸臆。
郭蝈嗔怪一眼,咬牙说:“因为你是坏蛋,想干坏事。”
刘憬嘿嘿一笑,猛地弯身。把这个肉乎乎的小丫头抱起。
“啊!你干嘛?”郭蝈大叫,开心而乖巧。
“你不说了干坏事?”刘憬将女孩儿抱到假墙内的床上,瞅着她胸部说:“郭蝈。先让我看看你的D杯罩!”
郭蝈羞喜交嗔:“现在才下午,天还没黑呢?”
“天没黑怕什么,先看看!”刘憬微笑着凑到她唇边沾了下,怀着跳荡地心跳,轻轻拨开她左肩裙衫到臂弯,郭蝈浑圆饱满的左乳展露在他眼前。
“郭蝈,你真漂亮!”刘憬眼光热切,感叹着说,。郭蝈地乳房不是挺翘尖拔那种,又圆又正,中间的樱桃极小,本就很大地乳房显得愈加圆大。
刘憬说漂亮当然是指乳房。郭蝈水眸流转,红霞盈面,连羞涩都被满心的欢喜冲淡。
刘憬气息凝悬,慢慢伸出右手,抚上眼前颤微微的美乳;郭蝈俏眉微皱,眼中骤然显出绚烂之色。时隔一年,再次接受爱人温柔的抚摸,她岂能不激动?
七月下午流火般炽烈,室内空调清凉沁沁,两人没有言语,却在无声爱抚中诉说心中情意。刘憬绕着她乳圈边缘,爱怜不已地揉捏搓动,眼中好多喜欢,也好多珍惜。郭蝈倾情凝望,轻轻将右肩裙挂摘脱,把自己双乳完整献出。
刘憬笑了,探上另一只手,捏了两把抬头:“郭蝈,不摸不知道,你还是个小胖丫头。”
郭蝈低头看了看自己,羞怯而骄傲地说:“人家那是丰满!”
刘憬笑笑没说话,嗅着她身体的馨香气息,爱不释手地围着她双乳摩挲。郭蝈身体娇美玲珑,外表绝不显胖,可真正摸上去才知道,这丫头到处都是肉,就象没骨头。这份滑腻柔软的肉感舒服异常,是刘憬从没有过的惬意体会,若裸身相拥,定能美死。
刘憬再度抬头,笑笑说:“郭蝈,今晚我一定抱你一整夜。”
郭蝈委屈地扁了下小嘴,头一低,吻上他嘴唇。两人温柔接吻,舌尖缠绕。刘憬边吻她香舌,边除去她裙挂地束缚。裙衫滑落,郭蝈雪白无瑕的上身露出,双臂一扬,热烈地抱住。刘憬体贴地摘去她眼镜,全力应承。
两人轻吻变激吻,尽情享受新婚后的性爱前奏。良久,唇分。刘憬拥着女孩儿赤裸的上身道:“郭蝈,现在时间还早,咱又刚吃完饭,先做一次吧?”
郭蝈喘息未定,羞嗔嗔说:“大白天的,你这里又不安全,来人怎么办?”
“他们都放假了,不会有人……”
“笃笃笃!”刘憬话没说完,外面忽传敲门声。
两人相顾一望,刘憬把头探出假墙:“谁!”
“是我。”门外稍停,传来徐燕的声音。这丫头怎么来了?刘憬回头道:“你呆在这儿,我去看看。”
郭蝈羞羞点头。把脱落至腰际地裙子扯起。
徐燕紧着小脸站在门口,刘憬开门道:“徐燕,你怎么来了?”
徐燕有些尴尬,还有些害羞,看他一眼说:“秦姐跟郑姐说了,郑姐挺感动,她们商量说,郭蝈如果不反对,你可以带她回去。”
刘憬明白了,郭蝈义无反顾地答应结婚再离婚。玉瑕借芳袭感动之际,说服小老虎接受了郭蝈。允许三人一起了。可为什么徐燕会来?刘憬缓缓看向眼前人。
徐燕鼓足勇气,直直盯视他说:“她们猜你会到这儿。让我……让我过来通知一声!”
刘憬听完怔住,一脸地难以置信。玉瑕和芳袭猜到他在这不难,如果想通知,打电话就可以;如果想体现诚意,可以两人一起来。现在让徐燕来,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们不仅接受了郭蝈。还接受了徐燕。天,这就四个了,都跟那大律师一样了!
徐燕仍直鼓鼓瞪视他,好象他敢说个不字,就当场把他吃了。
刘憬暗暗一叹,背身关门站出。看着她眼睛道:“徐燕,我和郭蝈地事你清楚,首先她不会答应。其次我也不会这么做,因为爱一个人要放手,这个放手不是去或留,而是尊重。你能明白吗?”
“有什么不明白?”徐燕鼓着腮,幽怨而吃醋,“她是你最先喜欢的人,帮你很多忙,现在不管真假,又第一个跟你结婚。你觉得有了别人,再把她扯回来很自私,对她不尊重,不就这样吗?”
“嗯,对。”刘憬诚挚点头。有了玉瑕和小老虎,再让郭蝈回来,他实在做不出。
徐燕又盯着他说:“可人和人不一样,那是她自己事。她不同意是因为她是省长千金,从小高高在上,要什么有什么,不屑于跟我们这些老百姓家女孩儿一起。但我不一样,我就是普通女孩儿,喜欢就要在一起。她同不同意,走不走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想走?你尊重她就要把我也赶走,你尊重过我吗?”
徐燕激动了,也委屈了,刘憬动了动嘴唇没开口,因为不忍心。徐燕说得不无道理,但钻牛角尖。他没这意思,是对徐燕感情不同,没感情接受本就意味不尊重。
徐燕见他没话,酸溜溜向门内一瞥,噘嘴说:“你还把她领到我的房子里,我这么辛苦设计,就是准备以后和你用!你凭什么呀?有你这么尊重人的吗?”
刘憬正为这事惭愧,闻言暴汗:“别胡说!这是办公室!谁、谁和你一起用?”
“我不管!”徐燕俏脸胀红,委屈不已揪住,“你你你、你把她赶走,不许用我的床!”
刘憬忙闪,尴尬道:“徐燕,别闹了!我……我就用一天,明天就还给你!”
这个话题很色情,徐燕挂不住,又不是真要赶郭蝈走,怨气十足地松开:“算了吧,我就是说着玩,大不了换张床单。”
下午的阳光很盛,徐燕娇嗔的脸闪着金麦色光芒。刘憬正正颜色道:“徐燕,你先回去,我答应你,等过段时间平静了,我会好好想想,这总行了吧?”
和徐燕一起发生那么多事,要说刘憬心平如镜,那肯定是说谎。男女能成为朋友,必然有喜欢成份,但是否那种感情,至少他目前觉得不是。前段时间和理想集团死斗,他始终心不在焉,现在郭蝈即将离去,或许该冷静考虑了。
“那好吧,不过不准想出我不满意的结果哦?”刘憬说考虑,已经是大进步,徐燕露出羞赧而欢欣地颜色。
刘憬苦笑,这话和他当初对小老虎说的一样,徐燕也学会耍赖了。
徐燕走了,刘憬转进。郭蝈穿戴整齐地站出,深望他道:“你们地话我听见了。我不是骄傲,也没瞧不起人,我爱你就要拥有全部的你,不会跟别人分享。如果不能,我宁愿带着你地爱离开。”
刘憬走到她面前,迎着她倔强的眼睛:“郭蝈,她们那么说。是因为不懂你,但我懂。我没办法给你全部的爱,但会支持你做任何喜欢地事,只要你喜欢,我都会开心。”
郭蝈慢慢靠到他怀里,环住他的腰。刘憬拥住道:“郭蝈,咱去吃东西吧,边吃边聊,然后天黑睡觉。”刚刚的兴致被徐燕打断,都换做说话情致。
郭蝈点点头。忽然翘脚贴到他耳边:“你喜欢我走,是不是怕我把你那几个女人赶跑!”
“别瞎说。那都是意外!”刘憬笑了笑,在她肉屁蛋上拍了一把。“走,今天我豁出去,好好陪你喝两杯!”
郭蝈忙把他推开,委屈道:“你可得了!人家就一晚,你喝多又忘了怎么办?”
“啊对!”刘憬笑,捧着她小脸亲了一个,“你放心。我不喝了,一定把你这小胖子的滋味尝个遍,记牢牢地!”
郭蝈喜滋滋一嗔,刘憬把小几搬到床边,两人一起摆东西。
他们都不饿,却吃了很久;东西吃不多。话却说不少。他们相依相偎,在甜蜜拥抱和亲嘴中,好多年的往事随红酒和饮料的流曳婉转。陕西的夜晚。西藏的雪山,郭蝈多次可笑的事故,还有刘憬遗忘地初夜。直到酒水饮尽,夜幕而满窗外,月亮爬上梢头,郭蝈烧红俏靥,刘憬在席间解去女孩儿全身衣裳。
“坏蛋!还没吃完,就把人脱光了!”郭蝈蜷着一丝不挂的火热肉身,捏着空杯在爱人怀里撒娇,红红地脸蛋看不出任何害羞,只有欢喜和兴奋。
“天都黑了,再不开始没时间怎么办?”刘憬爱不释手地在郭蝈摸不到骨头地肉躯上滑动摩挲,从饱满地奶子到肉圆的下腹,从肥嘟嘟的屁股到小白猪般的脚丫,再自下而上,到肉包子似的雪白粉蚌。
“啊!别碰那!”刘憬手指不经意掠过敏感的肉豆,郭蝈娇躯一颤,忙不迭缩到他胸前。
“不碰就不碰,站起来让老公好好看看。”
郭蝈俏眸如水,酒后的近视眼如迷似梦,笑滋滋跟他亲了个嘴,就蹶着肉屁股爬到床上跳起。“看好了,不许再忘!”郭蝈小嘴一扁,张开双臂,就翘着小短辫在他面前转起。
室内只有大灯,刘憬没点,两只红烛在几上闪着温暖迷人地火苗。郭蝈在烛光中俏盈盈旋转,两只脚丫交替踩踏,娇美的肉躯晶莹柔嫩,冰雕玉琢;颤悠悠的圆乳娇软可爱,含苞欲放的嫣红乳头在正中羞赧俏立;柔若无骨的浑圆蛮腰,丰润可爱的人字屁股,雪藕般地两腿间,黑绒卷曲的草丛下,细白柔软的阜丘急隆而起,娇艳紧闭地玉门将春色尽掩其中。
如果说玉瑕的身体让人血脉膨胀,芳袭的胴躯青春撩人,那么郭蝈的胖乎乎的肉身令人爱煞,爱到恨不得时时含在嘴,处处吃进肚。
“郭蝈,过来。”刘憬招手。
郭蝈嘻嘻一笑,倏地蹦到他面前,小肥兔般。刘憬一把扯过,昂首就叼住她左胸樱桃。
“啊!好痒!”郭蝈一声欢叫,漾着酒窝抱住他头。刘憬抱着她亲啃不休,一双奶子吃得全是唾液。郭蝈又酥又麻又痒,抱着他又扭又躲,还不时咯咯娇笑,肉屁股在烛影中拧得无比活脱。
刘憬连抓带捏,上下其手,又弯身在郭蝈股间前后舐舔吸吮。
“啊啊啊!……刘憬,别、别弄了!”郭蝈粉腮绯红,发着串串好听的叫声,娇满的身躯摇摇欲坠,清楚地感到温热滑腻的粘稠液体顺着大腿内侧滑落。
刘憬怕郭蝈累,恋恋不舍地直起身:“郭蝈,我还没亲够呢,你转过去躺下。”
郭蝈呼一声侧坐他面前,扁起小嘴说:“不行!你还没脱衣服呢,这不公平!”
“那好,我现在就脱。”刘憬笑,说话就要动手。
“我帮你!”郭蝈甜甜一笑,跪直身体。
刘憬收手,把机会留给新妻。郭蝈抬头看了他一眼,慢慢解开他衬衫钮扣,刘憬恐怖的疤痕呈现,在烛火中闪着妖异的光芒。郭蝈面容一敛,眼中绽出无限留恋,缓慢而深情地靠上。用自己柔软的樱唇和舌尖亲吻起来。
郭蝈亲得很认真,一路向下,直至看到刘憬腰间新伤,才翻着眼皮,不屑地轻哼一声,双手把上他裤带。刘憬早已蓄势待发,随着障碍解除,那大根腾地弹跳而出,啪地打在郭蝈面颊,发出清脆一响。
“哦!”郭蝈调皮一叫。忙用小肉手扶住,随即怯怯一瞥。笑眯眯张开小嘴含进。
刘憬立时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道:“我们上回做这个了吗?”
郭蝈吐出。委屈不已道:“怎么没做?你跟老牛似地,干弄弄不出,还让人家用嘴,差点没把人喉咙插破,射人满嘴,都流到肚子里了,恶心死人!”
哇!做那么多内容。看来挺清醒的嘛,怎么会忘了呢?刘憬既得意又失落,笑笑说:“你放心,上回是喝完酒反应麻木。你不爱吃,这回肯定不射你嘴里。”
“谁会爱吃这种东西?变态呀!”郭蝈啐了一句,重新含进。
刘憬无语。可不就有人爱吃咋的,小老虎嘛!非是森林之王,却是吞精之王!
郭蝈只是第二次。第一次据说还是被动的,却比小老虎温柔多了,也细心多了,虽尚不懂手口的配合,但从舌功来看,不仅温柔细致,而且不拖泥带水,还能准确地区别重点。
郭蝈倾注心情,更倾注感情,时而侧滑,时而缠绕,时而猛吸,小头左右倾拧,上上下下。刘憬浓情充斥,不舍地低望娇妻动作。郭蝈头后的短辫随动作翘来翘去,刘憬动情地抚上她尚未长长的发稍,忽然酸楚。他想到一句歌: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为你做的嫁衣。郭蝈的发稍终会长长,可那时人面桃花,又将何处?
刘憬默默注视,又默默振作,把妻子扶起。郭蝈一怔,尚未回过神,刘憬身驱已铺头压来,一口吻住她樱唇。两人激吻,直到气喘吁吁,刘憬甩掉衬衫,踢脱裤子,准备进入曾经遗忘地身体。
“刘憬!”郭蝈忽然叫停。
刘憬停住,询问地看她。郭蝈笑了下说:“上次你主动,这次换我吧?我想好好记住你。”
烛光摇错,刘憬看到郭蝈坚决苍凉的眼睛。他点头,在她唇上重重一吻,抱紧猛一翻身,两人换位。郭蝈羞赧一笑,笨拙地翘起胖屁股,小心翼翼避过他腰伤,悬跨他腰间,然后扶正、闭眸、昂首,啊一声呻吟缓缓吞进。
“刘憬,我爱你。”郭蝈满足地睁开双眸,深深不舍望他。
“我也爱你。”刘憬好多感触,再度吻住她唇,同时扒住她肉臀。
一对新人深深交吻,也深深交融。
这夜,烛影摇红,郭蝈发着酣畅淋漓地浪叫,先以主动的方式感受了爱人久违地左冲右突,但没有局限于主动。两人用尽所有姿势,迷醉于梦境的欢情,激烈交媾,郭蝈不顾下身红肿,刘憬忘了力不从心,一次次爱不停,一次次深深地射入爱的最深处。直过了夜最深,黎明前的最黑暗,天初见亮,两人方以插入方式沉沉睡去。那时,夜风扑打窗棂,启明星刚刚透出第一丝珑玲,仿佛室内赤裸的的肌肤如冰。
日上三杆,两人苏醒,在微笑对望的亲吻中做最后一次爱,然后收拾出门。工作人员眼光惊异无比,他们离婚了,真地离婚,时隔一天,结婚证换做离婚证。
“刘憬,我走了。”出门后,郭蝈如是说,出奇的平静。
“郭蝈,我……”望着手里的离婚证,刘憬眼圈迅速红热,终于忍不住,也忘了一贯的尊重。他紧紧抓住她的手:“郭蝈,不走了行吗?我舍不得你,真的!”
郭蝈流泪,然后摇头说:“刘憬,你别这样,我都要走了,你答应过放开我?”
眼泪比爱液干得快,却让人清醒。刘憬在脸在横了一把,重重点头:“是,我答应你。”
郭蝈破涕为笑,抽出手擦他眼睛:“刘憬,这都是上天地安排,我们听天由命吧!”
刘憬说不出话,又想哭。郭蝈踮脚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转身奔去。天上有阳光,阳光下有风,郭蝈翘翘的短辫在风中一闪,钻进一辆出租车。刘憬紧趋几步,看见郭蝈回眸地笑脸和挥手。车子迅速去远,街上只剩风,无行人车辆。
郭蝈走了,在一个心碎地路口,挥了挥手就掉头。
或许分别了信也没有,自己的路要自己走。
或许再有新的追求。
也只是不完美的拼凑。
或许,许多年以后。
风仍无悔,吹奏一样的春秋。
…………
刘憬回到医院已过正午。精神很好,没有失魂落魄。玉瑕和芳袭办好出院手续,收拾好东西,正在病房静坐等他。
“回来了?”玉瑕问,对独自进门的刘憬。
“回来了。”刘憬一屁股挤进两女中间。
芳袭哼了一声,把头别过,眼中有怨意。但同样理解。刘憬拍了拍她膝头,把离婚证扔过:“芳袭,我不仅是二手男人,又是二婚男人了,你说咋办?”
芳袭没说话,也没看他。低头看离婚证,面有戚容,不知心恨谁。刘憬张开双臂。把两女分搂在怀,感慨道:“好了,都过去了,咱以后好好过日子!”
两女转头,热烈看他,刘憬手臂一加力,三头凑近相贴,然后,三条舌头交吻。
第二天,阳光柔柔,郊外的风吹灌原野。高速公路,一辆中巴飞快奔驰,延宕已久的旅行终于开始。董乐开车,田豫抱孩子坐在副驾驶位,玉瑕和芳袭并坐在前,只有徐燕和刘憬孤立最后。
车子经过机场,刘憬远远遥望。他不知那里是否有他妻子,但好多不舍,好多祝福。爱一个人就让她自由,他不怨天,不怨地,也不怨自己,更无所谓听天由命,就象窗外的风,因为自由,所以飞扬。
“刘憬,你在想她?”身边地徐燕依依开口。
“嗯。”刘憬坦然点头。
徐燕拢了下鬓发,瞥他说:“秦姐说我们要在山里野营,还说……会帮我们一件大事?”
“我们?”
“嗯,就是我和你。”徐燕低头说。
“什么大事?”刘憬看了看前面两女,闪着眼问。
“我不知道。”徐燕不说。
“不知道你就答应?”刘憬没好气地瞅她。
徐燕低笑,抬起晕红的脸,抓住他手说:“不就是原本你要和郑姐做那事?她们都告诉我了!我觉得不错,非做不可!”
刘憬愣了愣,指着她说:“徐燕,你傻,真傻!”
“我傻也比走那个强。”徐燕瞪了瞪,干脆头一歪,靠在他肩旁。
“我说你什么好!”刘憬长吁口气,揽住她肩头,“行,那咱就做,大不了让你傻到家!”
徐燕俏靥更红,偎在他怀里瑟瑟发笑。原来追他挺容易地嘛!这丫头臭美了。
“哼!”小老虎回头重重一哼;玉瑕挤了妩媚的眼波。
车行愈快,转瞬无影。风乍起,机场方向,一架大型波音机迎风腾空,兜了一个巨大椭圆,飞向正东地大洋彼岸。机舱中,郭蝈趴在窗边深情凝望,向不爱哭的她泪不成行。
哭声吸引了周围乘客,郭蝈擦干眼泪转回,掏出随身的离婚证细细端详,泪水再度浸湿镜片,模糊视线。
不知经多少痛苦,不知泪会不会枯,只知天意弄人,几将深情不顾。
浓情浓爱舍不得,甘愿孤身走我路,无人无风夜深里,偷偷想偷偷诉。
遮起深心的痛苦,关锁泪眼重门户,装作一切都淡忘,风里不回顾。
大后宫结局 好莱坞不是梦(上)
七月,又见七月,骄阳如火,依旧肆虐。天热得无一丝声息,连风也静止,仿佛一望无际的沙漠,热得只剩温度。
阳光炽热,刘憬驾着曾救自己命的宝车,在白得耀眼的公路上飞驰,烈日照得车厢火烫,却照不乱他宁静寻常的眼睛。这是双热爱生活的眼睛,淡泊得无欲则刚,象始终执着,又知足常乐。是的,他知足,很知足;他也快乐,很快乐。这不仅是性格,还是现实。他有三个漂亮老婆,都相亲相爱,怎么会不知足快乐?
和三位娇妻生活已整一年,无比惬意,无论家庭、爱情,抑或事业。大丫头玉瑕已离女警队,升任某区大队长,里里外外,一如既往地发挥重要作用;小老虎芳袭仍挂着修车铺经理招牌,但因性格专业所限,徐燕又表现突出,一人就扛起铺内所有营运,所以干脆在家主内;第三位娇妻,小黑丫徐燕,则需特别说明。
一年前旅行,徐燕在玉瑕和芳袭默许暗助下成功加入。凭心而言,刘憬始终不觉得对徐燕有爱情,目前仍然如此,但和玉瑕芳袭一样,经历郭蝈去国的震憾,他无法再坚持。事实证明,幸福的含义很多,不仅是相爱,相爱未必意味幸福。刘憬对徐燕缺乏爱情,却很自然地多了宠爱,两人之间同样如鱼得水,其乐融融。
玉瑕喜菊炮,芳袭好吞精,徐燕也有独特爱好。可能是出身游泳队,又或天生不够白。徐燕尤喜洗澡:让刘憬洗。任何男人都不会拒绝为美女洗澡,刘憬也不例外,所以自徐丫头进门,刘憬就多了项任务,每天不仅要给多多洗澡,还要给徐燕洗。孔子文学网每晚睡前,他会光溜溜地把徐燕抱进浴室,细细洗净擦干,再香喷喷抱出来。给美女洗一次澡不难,难的是洗一辈子澡。这无疑是项艰巨无比的长期任务,但刘憬愿意效劳。很愿意。
不过相对玉瑕芳袭,徐燕淫荡却不够。始终未适应3P或4P,更喜两人性爱。这样也好,经惯多人性爱地淫乱,清纯的双人性爱别有滋味情趣,更可调剂体力。
徐燕还很争气,现已怀孕四个月,初具轮廓。善良的徐家父母早被全家说通。徐妈妈得知爱女有孕,高兴得笑不拢。当然最乐的还是婆婆丁桦,老太太又多儿媳,简直心花怒放,每天挨个给媳妇们打电话,大礼拜必来串门。现正迫不及待地办理提前退休。
还有多多,小女娃长大一岁,在爸爸和三位妈妈倾心关爱下。更加活泼可爱,也更加乖巧漂亮,是全家的开心果。如果徐燕怀的是男孩,这个家庭就将完美了。
此外,刘憬也时刻牵挂着远行的郭蝈。新婚别后,两人未再谋面,甚至未联络,哪怕一个电话。一个偶然机会,好心林卫东告知消息,说郭蝈去了美国,正在加州大学进修新闻,还为当地一家华文报长期供稿。消息不多,但刘憬很欣慰,也很想念。在他心里,郭蝈不仅和三位娇妻同样重要,并且独一无二,一生不变。
家庭事业,多多修车蒸蒸日上,收入颇丰,真正应了多多这名字。东兴公司,由于理想案件的突出贡献,刘憬成功当选党代表,后又入选人大。具体职务,除继续任网管中心主任,又被邱秉诚任为总经理助理。这是弹性职务,说小跟秘书差不多;说大就是常务副总。但刘憬不在乎,既不想做秘书,也不想当常务副总,只想多攒钱然后隐居。
理想案件完全了结,张建光被判死刑缓期两年,路一通有期徒刑十二年,其余涉案人员三到七年不等。赵通海和李想在巴塞隆纳醉生梦死,然天网恢恢,当年年底,S国成功与我国签定引渡条约,成为第一个与我国签定引渡条约的欧盟国家,两人被双双引渡,以数罪并罚判处死刑立即执行。集资问题,在政府干预地有力措施下,官方组织得力,成功拍卖理想旗下各企业,有条不紊地返还全部资金,群众没有损失。
理想案件最大获利者的并非刘憬,而是他作风果敢地前岳父郭铤。这位军旅出身的岳父大人,果断抓住机会,大造声势,破天荒从常务副省长一跃为省委书记,真正成为全省一把。前大舅哥郭军,现仍是团市委书记,不过盛传即将出任市财政局长兼副市长。必须得说,郭蝈走了,郭家并未因此遗忘刘憬,仍主动并可能地给予方方面面照顾。
生活愈加美好,正义得以伸张,刘憬怎能不知足?岂能不快乐?
车子拐弯,进入一处豪华地现代化小区,淙淙河水声入耳,迎面传来清凉气息,刘憬到家了,新家,鲁秋阳送的大房子。
小区最里,刘憬下车,习惯性向旁望去。隔着别致的铁栅,一座城堡似的别墅卓然而立,白色的尖顶,墨色的围墙,不凡的气势,处处透着自然气息,高贵典雅而温馨。那是大宽建筑公司董事长凌月如地家,就是那四个老婆的大律师家,两家不仅做了邻居,还因玉瑕的缘故成了朋友。现代社会公开一夫多妻太少,两家接近也有必然性。当然,刘憬从未因为比人家少个老婆而自卑。
刘憬正要上楼,一辆红色沃尔沃小车从院内车库缓缓驶出,一明媚韶好的职业美女从驾驶位探头,浅笑问道:“才回来?”
“啊。”刘憬点了个头,礼貌笑说,“杨姐,星期天还出去?”这位是大律师原配,大宽公司总经理杨洛。
“有个应酬。”杨洛温婉一笑,挤了下眼,“常姐刚去你家。”
“哦。”刘憬再度点头,客气道。“来就来嘛,我们欢迎。”
杨洛眼神明丽,笑容可掬道:“其实我们挺不好意思的,没办法,我们家人都太忙,平时实在没时间陪常姐,她自己在家,我们都不忍心,还好你们搬来了。”
常妹不上班,闲极无聊。小老虎刚好主内,自刘憬搬来。几乎天天往家跑。刘憬道:“杨姐别这么说,我们邻居一场。常姐和玉瑕又是朋友,应该互相照顾。”
“那也应该谢!”杨洛把车子转到大门口,又笑笑道,“不管怎么说,自从你们搬来,我家务都干得少了。改天有空,我和肖石请你们吃饭。大家邻居一场,好好热闹热闹!”
“哎,好。”刘憬钦佩不已,“杨姐真能干,你们家里里外外,我看就你最厉害!”
“呵。怎么说我是肖石名正言顺的夫人,都是份内事嘛!”杨洛喜不自胜,依然神采自若。“那就这样,我先去忙。”
“杨姐走好!”刘憬殷勤挥手。
红色沃尔沃驶出,别墅大门自动关闭,杨洛很快去远。
“多能干,多知性,多年轻,多漂亮!”刘憬对着杨洛远去地方向,大大感慨一番,才转身进楼。
刘憬刚进家门,就听屋内哔哩啪啦声声入耳。果然,自己三位娇妻正陪玉瑕前警花学妹,就是刚刚提到的常妹打麻将;多多在旁领常妹儿子玩,多多五岁,常袅一岁半,刚会走道不长时间,两个小家伙显然不太能玩到一起。多多跟家长似的,不停训斥常枭。
“老公,回来了?”小老虎和徐燕双双问候。
“回来了。”刘憬点头,客气地对着常妹娇美地大屁股背影说:“常姐来了。”
其他三人都在坐等,就剩常妹笨手笨脚在码牌,闻言回头道:“啊,小刘回家了?不好意思,又让你老婆们陪我解闷了。”
“没事,常姐能来,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今天星期天,肖哥他们没在家?”刘憬明知故问,礼节性抱了抱常妹儿子。小家伙跟他妈还挺象,大眼睛毛突突的。
“别提了!”常妹手忙脚乱,忙里偷闲挥了下手,“他和小方办案,凌姐带孩子回青岛,老三(杨洛)有应酬,就剩我自己在家。还是你家好,谁都没事,哪象我们家,礼拜天都没个人影!”
谁说我们没事,都忙着呢,就是不好意思罢了!刘憬瞥了一眼没说话,放下别家儿子把自己女儿抱进怀。
玉瑕对刘憬道:“你怎么这么早回来?”
“呆大半天了,就早点回来呗。”刘憬回应。玉瑕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徐燕道:“你看你,徐燕都怀孕了,哪天不呆到五点,就让你呆一天,这么早就跑回来!”
“你们那叫干呆,我要干活呢!”刘憬不平道,“我今天修了不下十台车,你看看我这手,机油到现在还没洗净呢!”说着话,刘憬委屈地摊了摊双手。
“你是老板,让你去是看铺,谁让你干活了?”玉瑕心疼,瞪他一眼说。她最疼小男人,刚刚说那话,其实是给徐燕听。
“秦姐,其实咱老公……”徐燕明白玉瑕意思,想说什么。
“你们家刘憬不错了!”常妹码完牌,忽然打断道,“当老板还自己动手修车,又会带孩子,现在几个男人能做到?咱家肖石除了办案,家里事从来一手不伸!”
小老虎啐道:“人家是大律师,当然要办案,你天天在家呆着,也没看你干什么活?”芳袭在家主内,除玉瑕外,就数她和常妹最熟,故而说话比较随意。
“我没干活?”常妹指着儿子,趾高气扬道:“我天天带孩子,什么活比带孩子重要?我告诉你芳袭,我都给他生儿子了,这多大功劳?什么活不干都天经地义!”
小老虎瞥了瞥爱人,没吭声。中国重男轻女,女人以生儿子为荣。这本没什么奇怪,她就是没想早要而已,可徐燕已经怀上,作为大奶奶,当外人面。觉得好象不如人。
常妹就是随便一说,玉瑕打浑道:“现在男女都一样,生孩子早几天晚几天也没什么区别。行了,别说没用的,常妹,该你当庄了,赶紧抓牌!”
“又到我啦?这把我得捞回来!”常妹摩拳擦掌,集中精力准备翻本。
四人刚抓完牌,外面门铃忽然响起。众人相顾一望,刘憬摆了下手。起身去开门。
“林大哥,您怎么来了?”刘憬通过门镜一望。来人居然是林卫东,忙把门打开。
林卫东站在门边打量他。热忱而亲切地道:“兄弟,怎么样,好久不见,挺好吧?”
“挺好,林大哥快请进。”刘憬连忙将身让开,心里却开始犯核计。修车铺开张以来,林卫东在业务、交税和用电方面帮忙多多。他曾请家吃过饭,但主动上门还是第一次,他不自觉地想到郭蝈。
两人进房,林卫东见到常妹,怔了怔道:“有客人?”
刘憬道:“不算客人,我们家老朋友。邻居住着,从不见外。林大哥也不用见外,我们上去坐吧。”言罢准备引林卫东上楼。
“不用不用。你们来客人,我该走了,下回再来!”常妹识趣起身,抱孩子告辞,不舍地放弃刚抓的一手牌。
刘憬客气留人,常妹坚辞拒绝。连送带迎,众人好通寒喧,常妹抱孩子回家,芳袭泡好茶,刘憬领三位娇妻陪林卫东坐定。
客气两句,刘憬迫不及待问:“林大哥,郭蝈现在怎么样?”
林卫东看了看三女,爽朗地道:“不瞒几位,我这次来,就是为洋洋地事。”
“她怎么了?”刘憬急问。
三女相互一望,都露出谨慎关切的目光。林卫东放下茶杯,笑望刘憬道:“怎么说呢?嗯,也算是报喜吧。洋洋她……她三个月前在美国生了个儿子!”
“刷!”三女把投往林卫东的目光齐齐移向刘憬。生儿子是好事,众人放心地同时,不约而同地想到另一个问题:谁干的?尽管这个问题根本不用想。
“那个……林大哥这意思,这孩子是我地?”短暂惊愕后,刘憬问出一个很实在,很直接,也很傻逼的问题。
“呵呵,有这可能。”林卫东笑了,施施然端起茶杯,“我也不很清楚,就是猜地,不过 ̄ ̄”林卫东稍顿,含笑盯着他眼睛,“这孩子名叫刘思遥,思念的思,遥远的遥,洋洋起地。”
本就明明白白,这下再清楚不过了。
“刘思遥、刘思遥!”刘憬喃喃念了几遍,眼光逐渐激越,胸臆间也澎湃起来。新婚一夜,郭蝈居然给他生了个儿子!这不仅意味着他当爸爸了,更重要的是意味着郭蝈回归,必须而且一定要回归!所谓再苦不能苦孩子,他可以尊重郭蝈,让她自由,但孩子必须拥有完整地爱,完整的家庭,任何人都无权剥夺!即使是亲生父母。
“郭蝈,好样地!”刘憬几乎忍不住振臂高呼。
刘憬臭美的不行,那边几女神色各异。玉瑕眼神玩味,满带笑意,显然在为他欣慰;徐燕有点嫉妒,不停地摩挲自己刚刚隆起的肚子;小老虎脸色最难看,不仅吃醋,而且来气。刚刚被常妹刺激只是底气不足,现在简直低人一头了。她好后悔没早要孩子,现在又被抢先,何况当初鲁秋阳婚礼,郭蝈曾亲口说要跟她比谁先生孩子。
“卑鄙的小四眼!”继二手男人和二婚男人后,小老虎生孩子又输了,不禁咬牙切齿。
刘憬高兴得喜笑颜开,才注意到几位娇妻神态异常,笑呵呵把小老虎搂到怀里,对林卫东道:“谢谢林大哥,可现在都三个月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呵呵,着急了?”林卫东笑了笑道,“其实我也刚知道。洋洋妈去美国侍候月子,昨天才回来,小军找我陪他接飞机,这我才知道。他还特意吩咐我别告诉你,我一想这哪行,你是孩子爸,哪有儿子出世不告诉爸爸的?让人骨肉分离,这不做孽吗?”
“对对对!”刘憬傻笑,“林大哥放心,我马上去美国她接。”
林卫东点点头,意味深长地道:“你接归接,可别说是我告诉的,要不小军该怪我了!”
刘憬笑了,很感动,为大舅哥。郭军如果不想他知道,根本就不会找林卫东,这是变相通知他,他岂能不明白。孩子出世三个月,三个月才告诉他,说明郭军整整斗争了三个月。换言之,郭军让步,标志着郭家不再反对。至于通过林卫东,不过是郭大书记自己拉不下脸。
随后,林卫东留下地址,真诚祝福而去。
一周后,刘憬办好签证,与玉瑕和徐燕依依道别,携小老虎坐上飞往洛城地班机。他本想全家走一遭,但徐燕有孕不宜远行,又不能没人照顾,只得和芳袭两人前往。
飞行在浩瀚地太平洋,刘憬仍抑不住心内的雀跃。怀孕加生产,郭蝈那肉乎乎地可爱身体,会不会更加肥乎?
大后宫结局 好莱坞不是梦(下)
美国,加州,好莱坞。
由于纬度和洋流的综合缘故,加利福尼亚的天空尤其高阔,太平洋的海风温暖湿润,加州阳光强而不烈,形成相对独特,又适合人类居住的极佳生存环境。
“老公,咱以前学地理,不是说这里气候干燥吗,我觉得不错?”芳袭挎着刘憬手臂,新奇地左顾右盼,向爱人发感慨。
“是很干燥,不过附近有暖流,海风带来水汽。”
“哦。”小老虎点头,想想又问,“加利福尼亚有沙漠吧?”
“以前都是沙漠,不过治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剩一点了,美国政府正全力保护。”刘憬心不在焉,又颇有些无奈。相对于国内不断扩大的沙漠化,美国人却在保护沙漠,不能不让人觉到无力。
芳袭没再多问,随爱人前行。这是处很小的公寓别墅区,只有两排小别墅,大约十几二十座,周围绿树成萌,优雅明媚,远远相对,就是伫立在Cahuenga山腰的“HOLLYWOOD”大幅招牌。
刘憬按林卫东给的地址,来到一座单层小别墅门前。“应该就这。”门内院落宁静,只有阳光和风,刘憬眼光热切,激动起来。
芳袭气哼哼说:“真不愧省长千金,一个人还住这么奢侈。”
刘憬温和地笑了笑,拉住小老虎双手道:“芳袭,郭蝈以前说话过分,我都清楚。不过她在国外这么久不容易。又刚生完孩子。你让着她点,别跟她吵。”
“这我当然知道。”芳袭委屈地嘟了嘟嘴,无可奈何地道。“我就是受不惯她跋扈的态度,对她从没恶意。你放心好了,我来都来了,不会跟她一般见识。”
“就知道你最好。”刘憬笑着点头,抚小老虎脸蛋。
“让你找这么多小老婆,你当然说我好了!”小老虎瞪了一眼。狠狠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刘憬哈哈一笑,在她肩头重重一揽,按响门铃。
两人立在门前静等,刘憬心内澎湃不休。一年了,初为人母的郭蝈现在什么样?胖了还是瘦了?短发辫是否已长长?见到他会不会惊喜、激动?会不会抱着儿子迎接?
门开了,一个肥胖彪悍如铁塔地黑人大婶走出。不是郭蝈,自然没有惊喜,没有激动。也不会抱小孩。
“你们找谁?”黑大婶打量两人问。
“哦,我们……”刘憬打起精神,用标准地中国英语问,“你好。请问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位中国女孩儿?”
“你是什么人?”黑大婶眼光开始警惕。这话等于承认,刘憬和芳袭相对一望。回道:“我从中国来,是她孩子父亲。”
黑大婶看了看小老虎,眼中显出一丝轻卑,冷冷道:“她出去了,不在家。”刘憬一愣,又问:“她去哪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知道。”黑在大婶答得干脆。刘憬估计郭蝈走不远,于是道:“没关系,我们等她一会,可不可以让我们进去?看看孩子?”
“我不认识你们,不能让你们进去,而且孩子也不在。”黑大婶估计是郭蝈雇的佣人,很为郭蝈不平,语气颇不近人情。
黑大婶显然把他当陈世美了,刘憬没好气地瞅了瞅她,点头道:“那好,我就在门口等,一直到她回来。”说完扯着小老虎到路边坐下,没再理那黑女人。
黑大婶立在院子里看了一会,鼓着黑眼睛回房。
刘憬和芳袭相偎而坐,欣赏远处的Cahuenga山。他们虽急,但很坦然,既然来了,自然会相见;既然孩子问世,就是上天地安排。郭蝈曾说听天由命,此时此刻,这已不再是句消极的话语。
…………
不远处,正对“HOLLYWOOD”招牌山下,路另一侧,一家名为“PASSING ; 以看到餐馆的清冷和干净。
此处显然不适合开餐馆,生意冷清不奇怪,可“HOLLYWOOD”的招牌太著名,如同餐馆地名字——“过客”,任何到好莱坞的游客都不会错过这块招牌,当然也不会介意到餐馆做一遭名副其实的过客。“过客”与其说是餐馆,不如说是景点。
此时正是美国西部时间九点,餐馆刚开门,尚无过客,只有一位不速之客。来自洛杉矾的年轻警长史坦利警官,小伙子正和几个侍者夸夸其谈。
“那是两年前,或者三年,反正我正在休假,是的,正在休假。我到中国,那个古老神秘的国家,我在上海遇到她。天哪,她太美了,就象天使。可一些凶恶的人却要杀掉她,于是我,英勇
史坦利击败了他们,然后她来了,开这家餐馆,就是是事实。”史坦利警官耸了耸肩,端起侍者提供地免费中国酒。
几个侍者相互一望,一个道:“史坦利,你上次说的不是上海,是香港,另一个城市。”
“不,是上海,你记错了。”史坦利摇头,轻描淡写。
“可是史坦利,我也记得是香港。”另一个表示怀疑。
“该死的!我说上海就是上海!我以我家族的名义起誓!”警长大人不耐烦了。
“得了吧史坦利,你是犹太人却信上帝!这里没人会相信你地誓言。”又一个蹦出来。
“混蛋!你们到底还想不想听?”
“那好吧,就象你说的上海。”众人无奈。
象很多美国人一样,史坦利绝不会以吹牛说谎为耻,故意忿忿看了众人一圈,把杯里地中国酒一口干掉。
“咳!咳咳!见鬼!你们给我喝了什么东西?”同样象很多的美国人。即使是英勇地史坦利警官。也无法承受高度地中国酒。
“哈!哈哈!”侍者们早已料定,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门帘忽闪,两名东方女子谈笑走进。一人身材高挑。裙袂飘洒,静美的面容带着看透的淡然和不羁;另一个稍矮,身材玲珑,面靥娇美,虽戴着眼镜,但甜美地笑容依然掩不住沉醉的梨涡。她还推着辆婴儿车。里面的小家伙好奇地东张西望。
史坦利警官见到两人,不顾众人耻笑,快步趋近道:“亲爱的巩,还有美丽的郭,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已经等了好久。”
此二女当然是餐馆老板巩小燕和初为人母的郭蝈。郭蝈到美国后,不经意和巩小燕做了邻居。异国得遇同胞,本就令人欣慰,何况她们又同是S市人。两人很快成为朋友。至于犹太裔地史坦利警官,则是洛杉矾警局最年轻的警长,巩小燕的狂热追求者。
巩小燕刚刚陪郭蝈带孩子散步,没想到瘟神史坦利又来了。万般无奈道:“史坦利,我不是告诉过你好多次了。我嫁人只会嫁自己同胞,你怎么又来了?”
“不,巩,我不会放弃!”史坦利认真地道,“就象你们中国人说的,强大的精神可以融化石头,难道不是吗?”自认识巩小燕,聪明的警长自学了很多中国文化,就比如这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巩小燕苦笑。郭蝈莞尔道:“警长大侠,如果你真想追求巩姐,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辞职过来送外卖吧,我们中国的老板娘,很多都是被这样追到手的!”
“这是真地?”史坦利惊喜,觉得这主意委实不错。
“郭洋,别瞎说!”巩小燕吓坏了,忙瞪郭蝈一眼。郭蝈明显是想到《武林外传》里的白大侠,可史坦利不同。老史坦利在洛杉矶拥有巨大的船厂,是加州有数的大富翁,史坦利不过是不想在父亲手下做事才当警察,郭蝈这么一说,可能真会辞职。
果然,史坦利走到巩小燕面前,坚定地说:“巩,我明天就打报告辞职。相信我,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巩小燕差点气晕。郭蝈笑嘻嘻道:“警长大侠,我支持你,加油吧!”郭蝈怜惜巩小燕,不觉得史坦利有什么不好,更不觉得中国人就一定要嫁中国人。
“你还说?”巩小燕急了。
“好好好!我不说,走还不行吗?不打扰你们了!”郭蝈调皮一笑,甩着脑后过肩地长发,推着孩子出门。
史坦利笑了:“谢谢你,美丽的郭,你地孩子很漂亮!”
“谢谢,祝你好运,警长!”郭蝈骄傲地看了看儿子,进入门外明媚的阳光。
巩小燕出门相送,史坦利想到什么,忽又道:“郭,你的孩子没父亲,如果你不介意,让我来当他的教父吧?”
“谁说他没父亲?他父亲在中国呢!”郭蝈不满地扁起小嘴,哼了一声离开。
热心的警长耸了耸肩,又向巩小燕凑去。巩小燕正为郭蝈心疼,忙绷脸道:“史坦利,我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也在中国!”
史坦利根本不信,虔诚地说:“巩,我知道这不是真的。你们都是可怜的人,上帝会保佑她和她孩子,而我——”年轻警长展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会帮你送外卖!”
…………
回家路上,郭蝈看着活泼可爱的儿子,又开始郁闷。得知自己怀孕,她激动得心脏几乎跳出,想都没想就决定把孩子生下来,可又深深矛盾。孩子不可以没爸爸,她毫不怀疑,只要告知,刘憬一定和她一样开心,可她无论如何无法接受分享。
儿子出世,她激动幸福,更骄傲,内心斗争同
顶点。三个月了,她无数次忍不住想打电话,告诉 儿子了!有儿子了!可硬生生忍住了。这不是自私,是尊严,是骄傲,是自我,是为自己的爱求一个起码的公平。
她珍惜感情,为爱至上,但不会为感情放低尊严;她不会背叛,无论隔多远。但不会与其他女人一起。爱不是占有。是付出,她愿意为心中的真爱付出,包括忠诚的代价。
加州地日照穿透树枝。湿润地风吹着她长发,小家伙打了个大的哈欠,郭蝈笑了,好甜,俯下身说:“思遥,困了?马上到家。妈妈哄你睡觉,睡饱了快快长大,好去找爸爸!”
“不用找了,我来了。”等待已久的刘憬从旁闪出。
郭蝈一怔,随即狂喜:“刘憬!”话音未落,郭蝈猛地扑出,儿子也不顾了!刘憬满腔沸腾,几步蹿上。张开双臂,把蹦得老高地女孩儿紧紧搂住。
郭蝈四肢盘缠,死死抱在他身上,喜泪狂涌。镜片瞬时一塌糊涂,嘴里还发着兴奋的尖叫!她好多矛盾。好多牵挂,都在重见爱人的一刻化于无形。刘憬两眼泪湿,感慨万千,一手兜着她屁股,一手不停摩挲她长发,脸颊滚烫地紧贴她鬓边。
两人拥抱良久,郭蝈睁开迷蒙的泪眼,哭诉道:“刘憬,你好讨厌,怎么才来?”刘憬热泪涔涔笑说:“谁让你不告诉我?连生儿子这么大事都不告诉我?”
郭蝈这才意识到,甜甜一笑从他身上爬下,扯着他道:“快过来看,我们的儿子……”郭蝈话没说完就怔住,脸色当时一变。
芳袭正伏在车边笑望小家伙,见状对郭蝈道:“你儿子真漂亮,长得跟你好象。”
郭蝈推了推泪水打湿的眼镜,哼了一声没说话。芳袭直起身,看了爱人一眼又说:“你赢了。他第一个喜欢地是你,第一个献身的是你,第一个结婚、第一个生孩子的还是你,你全赢了,我认输行了吧?”
郭蝈全没料到小老虎能说出这样的话,反倒有些窘了,弱弱地看向身边人。刘憬笑笑摇头,轻轻拉起她双手:“郭蝈,你已经当妈了,别倔了,跟我回去吧?”
郭蝈一阵惶恐,闪了闪眼就想说什么。刘憬急道:“郭蝈,你先回去,我不勉强你跟我们住一起,可孩子已经出世,你一个人又不容易,总不能让我成天飞来飞去?最起码我们离近点,想见就可以见面,我也能方便照顾你?”
国内国外只是远近问题,貌似没什么区别,郭蝈没吭声,但有些动摇。一个人不是不能生活,可重逢的喜悦让她融化。
两人执手相对,刘憬坚定地望着她。小老虎不耐烦了,皱眉道:“五十步一百步有什么区别?大不了他一礼拜在你家住三天,其余四天我们三个人分,这总行了吧?”
这只是内容和形式的分别,郭蝈忽然意识到,霍地转过身:“你当我跟你那么无耻?我要真想得到他,根本就不会跟他离婚,哪有你在这瞎嚷嚷的份?”
“切!”小老虎不屑地啐她一声,“你说得好听,你离婚就没关系了,他是我老公,你刚刚凭什么抱他?如果我今天没来,你敢说你今天不会跟他做爱?你分明就是虚伪?”
“你、你说谁虚伪?”郭蝈又气又窘,浑身直抖,“大不了我以后不理他,也不象你那么不知廉耻!我死也不回去,你们走吧!”
怎么又吵上,还大肆了!刘憬急了:“芳袭,你……”
“不用说了,我们走!”小老虎冲他挤了挤眼,拉着他就走。
“啊,那个……那好!”刘憬明白了,“郭蝈,我还象以前一样尊重你。我走了,你自己保重!”说完跟小老虎走了,真走了,不一会儿就走没影了。
郭蝈伤心无比,凄凉无比,悲愤无比地立在原地,老半天才意识到一个重大问题。天哪!我的儿子!“你们、你们给我回来?把儿子还给我!”郭蝈发足疾追。
“啊!”郭蝈刚跑过一个弯,突然被人拦腰抱起,不是刘憬是谁。
小老虎在旁扶着小车,笑嘻嘻望着她。刘憬啪地在她肥屁股上拍了一掌,沉声道:“想要儿子?那就赶紧回家把那大黑鬼撵走!晚上我带你俩玩
“你……你不要脸,欺负人?”郭蝈软着身,小脸红红地说。
“废话,我是你老公,不欺负你欺负谁?走,回家让老公看看你又胖没?”刘憬不由分说,扛着小胖丫头就向别墅走去。
这问题很快见了分晓,加利福尼亚地阳光照着郭蝈肥羊般的赤裸身体。郭蝈真又胖了,小老虎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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