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本贱,繁落觉的这话很有道理的。
本来做个奴隶就够低贱的了,可生怕他不够贱似的,小主子还要把他当女人似的揉搓,只有他知道这个滋味。他这见不得人的身份,
别人哪怕多看他一眼,繁落也要吓的心惊肉跳,生怕别人猜到了他在小主子房里晚上竟做了什么。
可小主子自小又被他娇纵坏了的,什么事都不能违背,上次只因为自己多嘴说了句荧荧姑娘的话,小主子就气的踢了他一脚,把他从床上踢到地上,吓的他连磕了四五个头。才又被小主子从地上拉到床上,那一晚弄的他腰都直不起来。
平日来看上去斯文秀气的小主子,在床上放浪的厉害,也阴损的厉害,只拿那些又叼又恨的姿势让他来拿捏,还在床顶按了跟横木,性起就把繁落的双手绑起来,随了心意的亵玩,有次不知道怎么想的小主子居然绑住了他的双腿,拿了各种东西塞入他羞处。
繁落每每忍耐不住,又每每被小主子磨的没有了办法。
谁叫,这个小主子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呢!
小时候自己又当娘有当爹,大点了,就带了小主子到处的跑,那时候小主子轻轻一抱就可以放在肩头,外面有了杂耍的来,繁落就带了小主子跑出去看,都是孩子性子,繁落一高兴就把小主子抱在怀里,跟猫儿一样的小主子把头扎到繁落的肩窝,蹭着繁落。
繁落想到这里耐不住又叹了口气,刚翻了个身,背后就有手探了过来,直接伸到他胸前,拿捏了繁落胸前的两点,一下下的拨弄,嘴里吐出无耻下流的话。
繁落闭了眼停了耳朵,只当自己看不见听不见,忍着小主子玩。
小主子却是越玩兴致越高,爬到繁落身上,扳过繁落的脸来,嘴里一叠的浪话就喷到繁落的脸上。
“腿快分开,让我进去,我都要想死了。”
繁落已经困顿的厉害,哪有精力再应付他,只得繁衍道:“我不大舒服,想是要大解。”
他这话让有洁癖的小主子皱紧了眉头,念叨着:“你也不事先弄干净些,真是扫兴。”
繁落怕他性子起来犯事,忙转了身拿手摸着小主子的身子,嘴里软语道:“好好,我知道了,早点睡吧!明儿还有事。”
“哪来的什么事?”小主子握住繁落伸过来的手,忍不住放在自己的玉茎上揉搓起来。
繁落是干惯了这活计的,自小主子十三岁知了人事,到现在已经五个年头,那时候为小主子弄,一是繁落也是个没学过礼仪又不识字自小被冷落惯了的哪里懂得人情事故,二是看着小主子有了性子,就跟逗弄猫似的和他是厮混着玩乐,心里知道这事情大约是只有男人和女人做,两个男子是万万不好的,但有想反正整个地方也只有他们,哪来的女人,就玩乐的满开心的,动起手来你一下我一下的。只是小主子十四岁那年在路上看见了发情的狗,就变了味道,非要尝尝真正的人事,爬在繁落身上就自落了根,只拿着繁落当了女人用。
到后来小主子平步青云,直上了天,成了风云阁的主子,掌管了六大城,继承了一方霸主的位置,有了各种女人围着,但被人陷害怕了的小主子却变的轻易不许人近身,这泻火被玩的活计还是他奴才繁落的。
繁落子他惟有低了头,蒙了心,听着自己主子淫声浪语的叫着自己的名字,繁落最听不得这种声音,只觉的每叫一次就在他心上恨恨砸了一拳,可偏偏小主子对他哪都好,惟独着活计是决计脱不掉了,还好小主子现在心上有了个人,荧荧,美丽无双清新可人的荧荧姑娘,只可惜荧荧姑娘是最傲气最冷淡的雪族,又贵为雪族族长的女儿,这傲和冷又多了个更子,小主子随是天上三王之一却不能仗着势力压人家女儿,何况小主子是真心喜欢人家姑娘,自然也舍不得伤的。
繁落只想小主子快快娶过这位姑娘,他也好少受这份子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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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落是人族,在天庭中是最低贱的,小主子杨风是风族,其它还有什么火族水族,零零散散的小族。
按规矩小主子是不能继承王位的,他是罪妃的儿子,一出生就被送到北寒之地,被罚永生不得进入天庭,但原本寿命很长的风族,却一连出了三个短命鬼,小主子的三个哥哥不是战死就是病死。只留下最小的杨风。
杨风是个聪明剃透的人,小时候很是聪明,见有一次就能记得个大概,带他去看杂耍,每次轮到戏法他都能说出里面的门道,以至杂耍的一来就要看看有没有那个火眼精精的小孩。
小时候生活的很是贫寒,可那时候繁落却非常高兴,他虽然是低贱的人族,但终归是没有人管束的,可后来入了风云搁就不同了,多少人连他碰过的东西都不愿意用,繁落这才明白,什么是贱人。
繁落却不好拿这些事说给小主子说,小主子要是知道怕是又要生事,可后来繁落听到小主子对旁的人说:我知道繁落是个贱货,但用惯了的,只要不为他坏了咱们这的规矩就好了。
这一句“咱们”,繁落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他只闭了嘴,紧了心,带了笑跟在小主子后边,别人指点他说:“这是主上带回来的,是个贱人。”
繁落就冲那人一笑,似乎没有听到。
可后边有个更大声的也跟了响起:“只凭了小时候那点恩惠,就以为自己是个中人了。”
天庭最把血统当事情,连平日里进见都要分个主次,风云阁是宫殿的中心,住着杨风,连个中人都少见,何况他个贱人。
繁落也就只当自己耳朵聋了,一律听不见,人们也越发的看他不起。
好在小主子还惦记着他,每次都要留了他在身边,虽然都是见不得人的事,可繁落想,那也比自己那些被人卖来卖去的同类们好。上次听说,有个中人家里养了五六个贱人,不知道怎么的碰到了主人吃饭的锅子,那个中人就一气之下连着贱人里六岁的孩子都用火烧死了,这事情传出去,上人们轻飘飘的道:干嘛烧死,污了这片天,我说怎么这几日头灰蒙蒙的,下次扔在野外埋了就好。
繁落心头缩紧,捂了耳朵,只当自己不是贱人。
可那日天气下雨,繁落跟了杨风坐在庭院里看着雨景,还是忍不住救了一个小贱人的命,那孩子脸上都是血迹,好象是那孩子看着杨风的坐骑漂亮忍不住伸手去摸。
这是天大的事情,本来是不必拿来给小主子看的,可那日值班的守卫邀功心切就直领了来,坏了杨风看景的兴致,不仅没得了赏赐,还挨了顿鞭子。
那孩子倒叫繁落要了去,只说自己想要个帮忙的活计,但用别人怕坏了规矩,还是贱民的好。
杨风就挥了挥手。
繁落只当自己做了好事,哪里想到这下给自己招来个煞星。
那孩子竟是瞪大了眼什么也不吃,繁落就安抚他,只道:“你便是死了,也没人为你哭。”
那孩子看着繁落,立时软了,只是抽泣几声,终究还是孩子。
繁落忍不在住喃喃道:“我们这种人谁会为我们哭。”说完笑了下,把手里杨风剩下的糕点递到孩子手里。
那是世间少有的美味,虽是被风吹的干了些,那孩子却一口一个吃了下去,吃完后还舍不得的舔了舔手指,繁落喜欢上了这孩子,拿了水给他擦脸。
擦出一张白净干瘦的脸,繁落就说:“你以后跟着我,我让你吃饱。”
那孩子看了繁落,只觉手指凉了许久竟微微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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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落就领了孩子到处逛,逛的久了忘记还有个等着自己的小主子,管事的找到繁落的时候,繁落正拉了小孩子的手问他名字。
可这孩子只是摇头,繁落就笑了,说:“那我给你起个吧!我叫繁落,你叫……浮尘。”
那孩子点头,繁落觉的自己那名字起的妙极了,跟着管事去了小主子那,倒了水,用手试了温,然后端到小主子脚边,淋了水洗小主子玉似的脚,一个脚趾一个脚趾的分开来洗,小主子是极爱净的人,繁落洗完了又拿了三条干净巾子给小主子一遍遍的擦。
擦净了才搬了小主子的脚放到床上,干净的被褥都已铺展好,房里只有繁落和他的主子。
主子吩咐过的,他房里只有繁落进的,其他是不能进的。
繁落就放了水,然后把自己身上衣服脱了,到小偏房去洗干净自己,他边洗边想刚才的那个孩子,那双漆黑黑的眼睛盯了他看,只对他一个人笑,繁落忍不住勾了嘴角。
整个宫殿里,没有人亲近过他,只有这个孩子肯和他拉了手,繁落头一次觉的有了外人可以说说话什么的。
光了身子出去,主子已经摆好了东西。
繁落看的一惊,还是咬牙过去,床头镶了一张铜镜,小主子最喜欢从镜子里看繁落大汗淋漓忍了又忍的脸。
绳子饶到繁落的手腕上,用了力绑,只勒的出了印子,主子张了嘴咬在繁落的胸前突起,含在嘴里细细的磨。
繁落忍耐不住的叫。
主子抬了眼看,竟失了神摄了心,张了嘴。
繁落低了头去。
嘴含在嘴里,厮磨着啃了几口,舌头里卷出银似,流了津液,只想把怀里这人揉到肉里去,烧起火来,又恨不得把他倒在嘴里,一口口的吃下肚去。
主子的玩法总是那几种,繁落心里有点底子,只随了主子的性子,不似早先,忍了不叫,他现在要叫便叫要哭便哭,没那些个顾及,反正这地方大的很,怕也传不到外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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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亮,繁落就起来了。
他忙着打水,叠背穿衣。
端了水给主子洗脸,又那了巾子为他擦。
挑了衣服带子,捡了束冠。
举了手臂要穿上衣时,主子忽然伸了手一把把繁落扯到怀里,捏了繁落的脸一下,“你自儿个笑什么来,给我说手。”
繁落就边给他穿衣服边说:“我昨天收的那个人,我给他起了个名字。”
“哦?”主子抬了眼看繁落,繁落刚被捏了下脸,现在正红着,看上去象染了粉,又忍不住靠过去香了口,这一口下去就又想起第二口,连亲了几下,最后耐不住了,伸手把刚提上的裤子拉下,只露出阳物。
繁落呆了下,忙低了头去。
被主子一拍,双手一夹肩膀按倒了身子,一下惯了进去。
繁落被惯的痛了,咬了牙抓着床边,大口吸了气。
主子每动一下,他就痛一下,不动时,又被主子拿了手在身上摸索,他扬着头自是看得清主子的脸,耐不住叫着:“饶了吧!饶了我吧!”
“我饶你,我该怎么办?”主子娇笑着,一双细长眼露出无边春色来,红的滴血的唇含了繁落的嘴,细细的品深深的尝。嘴里说着下流的话。
繁落恼的厉害,他只知道那些话即便是给女人说已是极大的不敬。
可主子就是主子,就算说了几句,那紧那夹的够劲,又算得什么?
繁落喘了气把头钻到枕头里。
主子抬高了他的腰,嘴里骂道:“你个老妖精。”
繁落不怒反笑:“我老了吗?”
主子爬在他身上,风族人相来薄情,但床第间却与别不同,繁落自是知道主子的厉害,每每不想招惹他,可主子是个食髓知味的,每个节制。
“你说呢!”主子手指揉捏着他那,在他耳边,含了他耳垂道:“都有点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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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尘,是个聪明的孩子。
繁落带了浮尘去看他自己的地方,那孩子瞪大了眼,惊讶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这个风云阁是极其奢华的地方,即使那样,也不及繁落这方小小天地,翠柳环绕,芳草点点,繁落拿了水浇灌,指了那一地的嫩牙道:“这是我种的涩瓜,味道虽然不好,但吃起来对身体却很好,等熟了,我做给你吃。”
浮尘点头,他见过不少人,但繁落这样的,他是头次见到。个子不高,总是笑笑的脸,有点黑瘦,眼睛也不也不亮,却分外的柔和,象女人却不是女人。浮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忽然觉的这个繁落象个女人,他觉在这样的想法对不起繁落,可繁落的确是比女人还是柔。
话软软的,声音都没有起伏,脸上更是随时都带着笑,眯眯的眼望了过来,拿手帮他擦去脸上的污痕。
“以后你就在这。”繁落边说边开了园子里小房的门。
一条黑影从房里窜了出来,繁落忙吆喝着:“黑子!”
那黑影停了下,竟是只常见的黑狗,这种狗浮尘是见惯了的,他没想到在深深的风云阁后竟也养了这种东西。
繁落走过去,俯了身摸着黑狗的头,“乖,不要乱跑,不然我可保不了你了。”
浮尘奇怪的看繁落,他小小年纪怎么知道繁落的心思。
这狗的繁落自小养大的,那时候北寒之地,生活困顿,时时受地痞欺负,杨风又是一副天上的长相,那些好事的人就总拿不三不四的话激他们。
繁落就找人要了只狗,可那狗却吃得极多,繁落实在喂不起,就只能有一顿没一顿,所以黑子到现在都养不壮,大概就是那时候底子没有打好。
繁落也是因为那样没有长了个子,杨风倒长了高壮,只是顽皮爬树掉下来过,背上留了几道疤瘌,后来到了风云阁拿了名贵药材给除了去。
繁落正想着,浮尘已经走到房里看了四周。
所有的家具上都蒙了一层土,浮尘拿了桌子上的布去擦。
繁落就站在门口看。
床上只有一套被子,一个枕头。杨风喜欢把头枕在他的怀里,手捏着他的手。
一瞬间有点恍惚,可繁落马上就回过神来,杨风已经长大了啊!繁落笑了下,走过去跟着一起打扫。
芳草绿荫,漫天飞舞着幽幽花瓣。又是一个月落花开的日子。
风族人把这个时候当作节日来庆祝,由此形成了百年来每逢月落花开就要摆宴的惯例。可哪一处的宴会能赛过杨风设的追风宴。
繁落每到这时候就能躲多远躲多远,风族人的事情本来就跟他是没有关系的。他们上人们的聚会,最忌讳繁落这样贱民,碰的东西都要扔掉,还要常常惹来白眼。
繁落就躲在园子里看着浮尘在那玩那些毽子,那是杨风小时候他给做的。杨风很喜欢玩自己给做的毽子,每每玩的忘了时间,自己要还去催着叫杨风吃饭,杨风吃饭总不规矩,还非常挑嘴,到现在是变本加厉的挑剔,都是自己小时候宠的没了天,看着浮尘,繁落忍不住想起杨风小时候,那时候杨风又是个多么爱腻在他身边的孩子,总是寸步不离,自己有时候还会烦他。
浮尘踢了几脚毽子,转过头来笑,浮尘最近学会笑了,他还喜欢看繁落的眼睛,他觉繁落有双可以说话的眼睛,虽然不好看,可那双眼睛看着他的时候,浮尘就觉的跟被什么暖了一下似的。
“繁落……哥哥。”浮尘小声叫着,“一起玩?”
繁落笑了下,这个孩子已经学会了笑,他摸摸浮尘的头,正要开口说什么,就听见脚步声,他的身子霍然顿住,这脚步声他太熟悉了。
转过头去,繁落只惊的说不出话来。
那人依旧是一身黑衣。
繁落只是眨了眼看去,竟一时间呆住了。
那人走到跟前,低了头,道:“繁落,我来的早了。”
繁落半天后摇头,小声呢喃着:“不,向天,你来的刚刚好。”
不,并不是刚刚好,这个家伙,竟叫他足足等了一百三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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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北寒之地来的时候,小主子和他都是一口的塞外乡音,连宫殿里最下等的仆人都嘲笑他们。
繁落只小心护了小主子,可渐渐的繁落发现小主子再也不拉他的手。
繁落还是不明白,他只当小主子是怕了。
他就半夜搂着小主子在那安慰。
“没事的,你有我呢!”
小主子的眼在月下泛着清冷,直落到繁落心里。小主子抿了嘴,只看的繁落心头一片冰寒。
繁落刚要送开小主子的身子,又被小主子拉了住。
“繁落。”小主子小声说:“白天里我不能和你走的太近,别人会说。”
繁落笑道:“没关系。”
小主子高兴的抱住了繁落,道:你真好。
繁落第二天留在了房里,收拾东西,小主子要叫着他出去,他只说:会有人看。
小主子就不央着了。
晚上抱的多紧,小主子白天离的就有多远。
繁落想,这个哪里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
就是那时候才注意到门口有个黑黑的小守卫,总是偷偷望了屋里,繁落有点奇怪就走到门外问他。
“你望什么?”
那个侍卫吓了一跳,忙道:“我没看。”
“没看你张望?”繁落忍不住说。
那人最后抬了眼道:“那桌子上真镶了宝石吗?”
繁落笑了,“不是,只是好象镶了宝石,你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人吓坏了,“我是外扑,进不得的。”
繁落就拉了那人。
那人手一哆嗦挣脱开。
繁落猛的想起,自己是贱民,碰下都要脏掉的。落寞的转过身去,身后的人却走了进来。
“你莫要告诉别人。”那人说,直冲了桌子去,摸了几摸,甚是高兴,对繁落道:“我回到家去,就可以说我摸过王的桌子。”
繁落被他憨直的样子逗笑了,请他在屋里顺道品了杨风喝的茶,虽然是昨夜里剩的,可那人还是喝的极美。
“这叫绿罗,听说是从天庭最高的雪山上采摘的,用了十年的时间埋在最洁净的地方,和各种名贵的花放在一起,然后再挖出来,不过是小小一罐。”繁落忍不住告诉这小黑人茶的来历。
那人直惊的说不出话来,小心问:“你也每天喝这样的茶吗?”
繁落抿了下嘴,“哪可能,我只是给主子倒上。有剩的,看左右没有忍不住就尝上两口,闭了嘴,一整天都是香味呢!”
那人羡慕的看着繁落,“你这活计可比我的好,我这冬天冷夏天热,连口水都喝不得一口。”
繁落见他和自己说话自然豪爽,丝毫没有顾及自己是贱民身份,打心低里对这小黑人有了几份亲近,诺大的地方只有小主子和他说话,即便是那样,也是一个主,一个仆,现在他和这个人倒有点朋友的意思。
繁落忍不住道:“你要喜欢,我每次剩了都给你藏下……我在殿后第三个台阶那放上一块茶叶,你就可以过来喝。”
那人感激道:“那太谢谢你了,我这人就是嘴搀。对了,我叫向天,我父亲想让我将来当个大将军,可我人笨的厉害,只想当几年守卫赚点钱回老家娶个媳妇。”
繁落只是听他说。
那人也是个话匣子,一打开就没了完,从自家的地说到了小时候爬树的事,逗的繁落一仰一合的笑。
繁落已经太多时间没这么开心过了。
向天也是自进宫已来好久没有这么爽快淋漓的说过话了。
两个人慢慢的就好象知道对方下一句要说什么似的,向天人笨口拙,说话也不利索,一般的事总要说上两三遍别人才能听懂,可繁落是个玲珑心,什么话都用心听。而繁落又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向天是个爽快人,想什么说什么,有话直接问繁落,繁落也就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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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落看着眼前的人,转眼间竟这许多年了,还是黑黑的,却高大了不少。当初比自己还要矮,那时候自己总偷偷塞他些吃的,现在竟高大到比自己高一个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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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西北那边怎么样?”繁落拉了向天进屋,忙着给向天找吃的,最后找出两块昨天杨风没动的糕点,倒了水摆在桌子上。
向天没有动那些吃的,只是盯着繁落看。
繁落笑着问:“你光看我干什么,快吃,饿坏了吧!”
“我吃过了。”向天说,还是那么憨厚的样子,人倒稳重不少。
繁落很高兴,多少天梦到向天。总是依稀那个少年的影子,搀的厉害,每每拿了吃的就从那高兴的笑。
繁落就每次都偷了拿那些杨风吃剩下的东西藏起来给他。后来这个少年就长大了,参加了近卫军,然后又去了战营,现在又回来了。
“这次我又回到宫廷里,我是要求回来的,我……”向天说,忍不住看繁落,“我家给我物色了媳妇,可惜我不愿意,就拿了这个给挡了。”
繁落点点头不说话。
风从门外吹过,扰的杯中水泛起涟漪。
繁落盯了杯子看。
门外的浮尘奇怪的张望,那个又高又瘦的人怎么那么奇怪,繁落从未对人露出过现在的表情,虽然低着头,可浮尘觉的繁落一定很快乐。
这种快乐以前的快乐不同。
浮尘直了耳朵去听,却听不到什么东西。
两个人竟半天再也无话,以前坐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
现在却半天也想不出,都是满肚子的话,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怕一张了嘴就要有什么不对了。
天色渐渐暗了,繁落看了眼天。
向天忙站起来,“我得回营地去了,我们是不允许留宿宫廷的,我这次来还是靠了以前兄弟们的交情,不然也进不来,不过以后……”
繁落已经按住了他下面的话。
手指碰到了手指。
向天僵了住,慢慢的那双圆眼眯了起来。嘴竟我合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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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刚熟悉的两个人,就靠着杨风剩下的茶叶沫子不喜欢吃的糕点见面,向天给繁落讲那些外面的事,给繁落带外面的东西,繁落给向天那些新奇的多出来的,两个人一来一往,竟象多年未见的兄弟。
只是繁落是个太过温和的人,柔的好象没有性子。可向天知道,繁落脾气也是很倔的,只是繁落轻易不发。
有一次,向天给繁落带了一本房中书。
“这是什么?”繁落问,似乎看出来了,眼里有点疑惑。
“这是给你的,当爷们的都要看看的。”向天自己就有一本,想繁落身边也没个女人,大概也会喜欢。
哪里知道繁落当下拉了脸,怒道:“你这下流东西,竟在宫闱中说出这么不三不四的话。”扔了东西转头就走。
向天才知道繁落是不能讲这种事情的。
他哪里知道繁落心里的苦,自己被小主子当女人似的用,你叫他怎么看得下那样的书,哪页不让他想起自己跟个女人似的。他只恨这些东西把小主子带坏了。
小主子也曾经有过这样的一本书,每夜都按书里画的整治他,弄得繁落是每每都苦不堪言。
繁落回到了房里整理小主子的东西,现在宫里气氛很怪,摄政大臣把小主子当傀儡,小主子现在大了,威仪日盛,摄政王也在怕,现在好象说到了小主子的妃子上。
哪个大臣都想把自己的女儿塞进来。
小主子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晚上盖了被子,繁落也忍不住的问,只换来小主子的皱眉叹气。
繁落就只能抚着小主子的背宽慰他。
小时候只要小主子不舒服了,繁落就抚他的背,另一只手揉着小主子的手。
小主子就闭了眼,从那躺着,要一直的抚着,一停下来,小主子就不安分的动动,睁了眼,把头压到繁落的胸前,扒开繁落的衣服,啃繁落的胸脯。
门外响起仪仗的声音,小主子跑了进来,竟是气的脸都红了。
“小主子。”繁落忙过去,拍拍小主子的背。
杨风看了繁落一眼,却不说话。
繁落是玲珑七窍心,他知道小主子怕隔墙有耳。
头顶了头,小主子把身子缩到繁落的怀里,手探到繁落的衣服里。
繁落小心宽慰他。
小主子贴了耳朵给繁落讲那些大臣们不把他当回事的气事。
繁落就安慰他,“咱们在北地的时候,吃的苦比着多多了,那时候连饭都吃不好,现在又吃的好又穿的好,你就看他们闹去好了。”
杨风冷哼声,“我得叫他们知道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繁落只当杨风在手气坏,忍不住掐了下杨风的脸。
杨风一个耳光就闪了过来,“我也是你掐得吗?”
打的繁落呆在了当场,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杨风似乎知道自己失手了,可他小时候被繁落宠的没有了样子,性子又是天生的娇纵,再加上现在已经贵为人王,自然是不会低头的。
繁落就低了头,转了身到床上收拾东西。
竟半天无话。
多少年没有这样了,繁落就小的时候因为杨风顽皮生过杨风的气,直等到杨风拉了他衣服角好象要哭似的才会再和杨风说话。繁落知道,现在的杨风根本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和他说话。
只是繁落忍不住这样。
刚进宫的时候,他手里拉着小主子,小心的走着,然后忽然被人推倒在地,“人族,这么下贱的东西怎么可以跟着风族人!”
一片空寂。
小主子白了脸,在那咬了唇,却半句不说。
繁落只觉一阵阵的心寒,可他仍然回想小主子总是要他陪着的,哪里知道原来,小主子是打心里不把他当个人看,就连个东西,也当不了,罢罢,繁落闭了眼,再睁开已经分明。
“小主子要睡了,洗洗脚吗?”繁落扭过了头。
杨风脸色苍白,迟钝的点头,忙走到床边,竟自己脱了鞋子。
繁落就把洗脚的水端了来。
杨风的脚放了进去,繁落一下一下洗着。
杨风看着繁落在那洗自己的脚,他看着自己脚在繁落的手里,夜深了,繁落低着头,黑发梳在一起。
杨风忍不住伸手去摸。
摸了下,繁落没有反映,杨风的胆子大了,把手插进去,那顺滑的感觉让他舒服的呼出口气,他把脚抬起来。
繁落也跟着仰起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发就一下散开,挡住了视线。
嘴被人含住,繁落知道小主子也要把他当女人用了。
“繁落!”小主子翻过他的身,让繁落跪着,沾了吐沫就进去了。
繁落只觉的疼的让人无法忍受,嘴里呜咽着却怕被人外面的听去强忍着。
可杨风根本不顾及这个,他在那边动边乱骂乱叫着。只听着繁落是又羞又亏。
**
晚上被胡乱需索,白天就疼的厉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向天看到了,忙跑过来,扶住要倒了似的繁落。
“你没事吧!”向天说。
“好多了。”关系再好繁落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怎么了,只好编造道:“我只是起的猛了些,头有点晕。”
“那就好。”向天放心下来,然后问:“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繁落奇怪,很快想起就笑了,“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只是有点别扭。”
“我那什么是下流了点,可男人哪有不看的。”向天就对繁落说起来。
繁落就听向天说话,向天说话从不过脑子,可繁落偏偏喜欢这样的话。
向天忽然问:“繁落你有喜欢的女人吗?”
繁落摇头道:“哪里会有。”
向天就叹息道:“那可不好,男人总要惦记个女人,即使得不到也得惦记个。”
繁落看着向天忍不住问:“那你有惦记着的了。”
虽然是朋友可岁数上向天比繁落要小个两岁,所以繁落也把向天当弟弟。
向天摇头道:“我哪有什么惦记的人,我这样的哪个女人会看上。”
“我是贱民就更不可能了。”繁落说。
两人相视一笑。
繁落就开玩笑的道:“那咱们就互相惦记得了,也好有个照应。”
虽是句玩笑话,两人却都有点当真。
本来就常常关照着对方,现在更是加了个更字。
只是这些事,小主子是不知道的,一是小主子平时候根本不把仆役们当个事,他哪知道哪个是常在他门前值岗的小兵,二是繁落也不想让杨风知道,杨风是孩子性子,怕他有什么想不开。以前在北地的时候,繁落有次和杂耍的一个小孩子很说得来,杨风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每每拆那个杂耍的台,说他们的戏法里的漏洞,让繁落不得不绝了那个朋友。
可渐渐的繁落就知道这个向天对自己不仅仅只是个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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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好了,放在繁落的身边。繁落把放在盘里的金丝递给向天。
“虽然掉到了地上可是还少东西,你尝尝看。”
向天就吃了下去,果然好吃,笑着点头。
繁落也拿了几根放到嘴里细细的咀嚼。
本想告诉他,你现在已经可以自由出入我这里,可繁落还是犹豫了下。
只是笑笑。
两个人都象变了个人,竟都没什么话说,却都没有动过要走的念头,只想着多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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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风宴过去几天了,繁落这几天总喜欢跟着杨风到前殿去,杨风倒是有点高兴,很少见到繁落会热心的跟着,也就随了繁落。
繁落就到宫殿上伺候着,小心的抬了头看着下面,向天的官职还是很低,只在远远的地方。
正在走神就听有个人上了折子,原来是北地百年一遇的慢罗开了花。
那东西在天庭是极其珍贵之物,去疼去伤,延命强身。而且那东西是世间极其美丽之物。
果然杨风听到后就乐了,道:“把那东西快抬上来。”
其实也用不着抬,那只是三株手掌大的白色花瓣,却在光下折射出柔和祥光,直看得人以为是到了仙境。
杨风高兴的从座椅上站起,亲自下了台阶走到那三株花前,拿手捏了下巴寻思着什么。
那底下的官员已经献媚道:“此物极其珍贵,也是世间少有之物,殿下还需小心此物的花刺,此花极毒,若被花刺刺伤就要全身流脓的,只有把花支解开煮了汤药才可以保住平安,但花也就完了。”
“抬下去吧!”杨风走上台子,朝上的事情都办妥当了,杨风才低头吩咐着身边的大总管,“把慢罗花包好,明儿一早送到雪族那里去。”
大总管点了头飞快去做。
繁落又跟了杨风呆了会儿才回了自己的园子,刚到园子就听得里面的哀叫声,繁落忙跑进去一看,浮尘正躺在床上叫。
“浮尘?”繁落走过去,扶他。
浮尘流了眼泪道:“我要疼死了。”
繁落吓坏了,哪见过这阵势。
“你是怎么了?”繁落忙着问。
“我……他们让我抬那东西,我被扎了下。”浮尘一说,繁落就气炸了肺,那些人只把浮尘不当人,怕自己被刺到就把活让浮尘干,又不告诉浮尘要小心那些刺。
繁落见浮尘难受的厉害,知道只有慢罗的花可以救他,就转了身向外跑。
一路又跑回了殿上,杨风正低了头看奏表。
繁落一见去就跪在地上哀求,“请小主子赏我一株慢罗,我的小童子被花刺刺……”
话还没有说完,杨风一旁的大总管脸色已经变了,怒道:“赏你?你知道那东西有多贵重吗?别说今天是死个小童子,就算我堂堂总管也未必换得那一片叶子。”
繁落自然不把大总管的话当个事,他只抬了头看杨风。
杨风从几案中抬了头,冷笑。
繁落什么也不说,什么也说不出来,站了起来退了出去。
耳里只有浮尘那哀哀叫声,这可怎么办?!
繁落刚开始心急,现在静了下来知道没有了办法,越发的难过起来,叹了口气,正路过大殿,殿里放着那三株妖冶的花,漂亮的让人张不开眼。
“这害人的东西!”繁落心里恼怒,见四下居然没人,心一横跑了进去,既然给不了他一个,他要点花瓣总是可以的吧!小心拿手指揪了揪花瓣,花瓣倒是紧,他咬了牙,加了劲才弄下几个,放在手心里,见花的样子大致还在,胆子也越发大了,忍不住又动了手,不知道是碰了哪,小手指一疼,繁落心说坏了,见小手指上有个口子,但没见血,心才稍稍放下。
还好,他没有被划成什么。
繁落把花瓣放在怀里才一路跑了回去,马上倒了水放在火上烧水,把花瓣放进去,果然一放进去就飘起香味。
繁落边做边安慰床上的浮尘。
浮尘躺在床上疼虽然疼,但还是神志清楚。
繁落煮好了水,抱了浮尘去喝。
浮尘喝了下,就睡着了,繁落担忧的看着,浮尘刚次身上已经出现红色点子,只怕一会就要流脓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最后红点居然消散了。
繁落高兴的擦了擦已经额头,手一抬就是一楞,他……他的半个手臂上都是红点子。
繁落脑袋嗡了下,还没来得及想,就飞腿跑去大殿那,实指望再摘那几个花瓣。
可到了那才发现天色已经亮了,自己竟陪了小浮尘一夜,大殿什么都没有,怕是上路了。
完了!繁落就站在当地。
有个小管事的见了繁落在那叫:“你做什么呢?王找你好几次了,还不快去。”
繁落恍惚着跟着,到了殿上跪下磕头,想问杨风要一支。
可抬了头杨风好象没有看见他。
繁落嘴巴也干,张了张口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他来做什么,让杨风皱了眉头告诉他,那东西给他不得吗?
杨风见繁落没有动静低了头看去,繁落那一张一合的嘴分明是有难事,想起昨日里繁落求的事来,杨风脸色一沉。
“繁落,不要不食抬举,那东西百年一遇,我已经命人送去给荧荧,你是知道的,就算中途只拿了一朵传到荧荧耳朵里,她和贱民有一样的东西,你以为她会喜欢吗?”
繁落汗在背上流,他点了头。
看繁落落寞的样子,杨风没来由的有点心闷,忙举了手,招呼着:“繁落,你过来。”
繁落走过去,杨风打发了身边的人。见人都走了,一把拉过繁落上去亲了几口,手探到繁落的怀里,揉搓着繁落。
“回去好好睡觉,看你脸色多难看。”杨风说,掐了繁落的脸,把头顶着繁落的额头,语气是少有的温和。
繁落点了头,没说一字的走了出去。
****
到了外面,太阳已经升的天高。
繁落笑了一声,自己又算个什么东西。
只冷了心往外走,止不住的脚步不稳。
到了园子里,小浮尘站在园子当中披了衣服在等他,一脸的担忧。
“还不去睡。”繁落问浮尘,手伸出来,连指甲上都有了红点。
浮尘一把拉住繁落,眼睛里流出泪来,道:“我看见那些花瓣了,你给我弄去了,怎么连你也这样了……”
“别哭,人怎么好跟命斗。”繁落不再说别的,只往屋里走。
刚要进屋就听见有人急急过来,进门劈头问道:“繁落你又怎么的!?”
向天!
繁落转过身去,见了向天,一时喜惊悲哀揉在心里,竟是说不得话。
小浮尘一见是常来的人,忙抓了向天大哭,嘴里含糊着说了前因后果。
那向天是直脾气又是繁落的事情,这一听就炸了,一把拉住繁落,只道:“等我。”
留了两个字就飞腿的往外跑,繁落一时间没反映过来,等反映过来,向天人已经飞似的冲出去了。
这下坏了!
繁落只看得背影,嘴里喃喃说道:可不要拖累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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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一路飞奔出去,骑了军营最快的马,去雪族的路只有一条,给雪族送大礼的自然是宫殿里最好的信使。
向天是玩了命的赶路,按说他的马算不得好,他又晚了些时间出去应该赶不上,可向天一口气下去居然赶上了。
那真是玩了命的跑法,拦住了马,向天几乎是从马上摔下来的。
一见信使向天就乐了,那人正是自己当侍卫的一个朋友。
那人见了向天,就是一楞。
“快把东西给我。”向天已经开口,声音沙哑,似是着急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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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落已经躺到了床上,浮尘在边上照顾着,烧了水。
繁落开始还和浮尘说些话,后来就支持不住了。
浮尘已是急的都哭不出来。红点子到了繁落的脖子那。
正在此时,只听得脚步纷乱,向天竟是带着血迹回来,大叫着:“繁落!”
**
繁落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又暗了下去。
浮尘在身边躺着,小脸皱着,繁落抬了头四下看去,有个人躺在墙角。
繁落认出那个人,心里无波无痕,小心掀开被子,走了过去。
那人就坐在那。
繁落低了头,看他的脸,黑黑的,线条分明,看他的眉,浓浓的,很是舒服,看他的嘴。
繁落的视线就落在那张嘴上,微合着。
繁落口干,只咽了下唾液。终是耐不住,俯了身,只想在那唇上印上一印。
嘴巴贴到一起,舌头也跟着卷到了一起。
那人睁了眼,黑白分明。
手指胶合起来,只想你中就有个我。
向和繁落就成了一个。
**
繁落隐约知道背着小主子做这种事,是要死的罪过。可这事跟小主子的事是不一样的。
繁落叫浮尘到另一个房里去睡,不用照顾自己。
关了门,繁落看着向天。向天看着繁落。
繁落的手抖,此时天已经暗了,屋里看不真切。
向天要点灯,繁落忙按住向天的手。
繁落身上有小主子弄出来的印子,怎么可以让向天看?
“繁落。”向天小心的问:“你怕吗?”
繁落没有声音,他只咬着唇。
“繁落。”向天向后倒去,“我喜欢你繁落。”
繁落的脸已经动了。
天地黑黑的,繁落却觉的一片清明。
抱在一起,只觉的天旋地转。
这到底是怎么了?繁落就跟做梦一样,这到底是怎么了?
向天抱住他,脱着衣服,亲着舔着,百般的爱怜,却是手脚僵硬,繁落是熟练的,可他却是动不得。心就要跳到嗓子眼里。
向天翻过了繁落的身,却犹豫了。
繁落扭过头去看他,黑暗里只见一双眼泛着波光。
向天没有动。
繁落有点耐不住,他又翻过来,面对着向天,伸了腿把向天缠在腰间。
“繁落,我怕伤了你。”向天咬着牙说。
繁落摸索着向天的手停了下。
“没事的。”繁落亲过去,亲上向天的耳垂。小主子喜欢他亲自己的耳垂,不知道向天喜不喜欢。
“……你……等下。”向天叫着,披了衣服,转了身就往外跑。
门半开着,繁落只觉的冷。
半天繁落才想起来,自己是贱民啊!
刚要难受,门又被人打开,向天手里捧着一个东西进来,关好了门,靠过来。
“用这个就好点。”向天往自己手上倒去。
繁落闻到一股甜腻的花香。
“我拿了马向天风换的,他那总有讨女人欢心的东西,他说这个叫凝脂,最是柔软了。”向天边说边往手里倒,最后揉到一起才满意的点头,抬了头却发现繁落流了泪。
“你……”向天吓到了,不知道繁落为什么流泪。
繁落忙擦了泪,抱住向天说:“没事,我只是好喜欢你。”
向天也抱住繁落,恩恩的喘着气。
天明了。
繁落睁开眼,嗅嗅向天的头发。
向天身上有汗味,昨夜谁也没有洗漱,繁落知道自己一定也不好闻。
向天早就醒了,他也睁开眼。
繁落忍不住的脸一红往被子里缩去。
向天翻了身压在他身上,亲亲繁落的脸。
繁落伸出手来摸着向天的头发。
“疼吗?”向天问。
繁落摇头,他是习惯这种房事的,昨个向天又那么小心,虽然后来向天忍不住动的厉害起来,可繁落却觉的通体的舒服,自是和小主子那事不一样。
“要是总这样该多好。”向天说完把头搭在繁落的肩窝。
繁落的心痛了下。
向天尤自不知,还在那说着:“等我立了功劳,就向王要你。”
繁落的脸色更的难看了几分。
向天见繁落不答才抬了头,“你怎么了?”
繁落摇了头。
向天忙思索着,可他脑子并不太灵,此时两人正是情谊绵绵,他怎么能猜出繁落的满腹心事。
繁落只摸了向天的头。
向天猛的想到什么,忙拉住繁落的手,紧紧握在手中,一字一字道:“繁落,我想王讨你可不是让你做仆人,我要你做我……”向天时情急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对你是不一般的,我家有个弟弟,将来我给父亲说好了,让弟弟继承家业,我只好你种地去,现在多赚些钱财,等把你讨到了,我就带你,就我们两个……”
向天说这话虽然是一时间情急,但也是在心尖上思索了许多日的,只是都在梦里当梦似的做,哪有今天如此鲜活,向天边说边觉的开心,把繁落抱的更紧。
繁落被向天说的动了几分的心,可转念有想到自己在小主子床上那点子龌龊事来,心里竟是疼的小刀割似的。
向天边抱边摸着繁落,摸到背上,忍不住翻了一下翻过繁落来,伸手到床头拿了凝脂。
繁落分开了腿,闭了眼。
半天却没了动静。繁落回过头去,脸上一白。
向天呆呆的看着繁落的背,昨个夜里没看清,此时见了光,那背上分明的一道一道的牙齿印子,可向天自觉自己没有那么做过。
再看了繁落,繁落只低了头,把头缩到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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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落穿了衣服说,“这都是小主子给弄的。”
向天竟的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繁落只能想着向天的心事,一个当臣子的,知道自己和主子睡了同一个贱民该什么样?
繁落开了门要走出去,向天也没有拉。
繁落到了外面,阳光正好打在脸上,繁落伸了手只觉的空荡荡的。忽被人从背后抱住。
“繁落,你好苦。”向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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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一整天都没有回去,繁落就觉的自己跟在梦里似的,要不是下午的时候小主子唤他去,繁落也不会知道一个人可以什么都不做就好象神仙一样个快乐。
被向天抱在怀里,什么都不用说,就那么坐着,连饭都没有吃,向天问他:“饿了吗?要吃什么?”
繁落只拉住向天道:“我不饿,也不想吃,你就多和我待会儿。”
向天点了头,只把繁落更紧的搂着。
来叫繁落的人一般都在繁落的园子里一站就喊,风云阁的人都厌恶沾着繁落的边,怕脏了自己。
繁落听到后身子就一震,向天只是按着繁落不让起来。
繁落却是要起来的。
向天看着繁落,不说话,但眼睛已经告诉繁落了,他不要繁落去小主子那。
繁落抱住向天的头,亲了亲。
两个人忘情的亲在一起,繁落松开手,站起身,穿好衣服,一个字也不说的往外走,外面有人正等着。
繁落知道那个人有鞭子和绳子。
繁落就忍着过了几天,跟在杨风后边上早朝,远远的肯不真切向天,只觉的嘴里都泛了苦。夜里杨风摸着繁落,繁落脑子里总是向天的样子,有次差些就叫出向天的名字。
繁落正在苦着的时候,哪里知道天已经快要变了颜色。
荧荧姑娘那快马送过来封信。
杨风大喜,亲自拆开看,看后脸色就一变。
庭院里跪满了人,都是前段时间看护花送花的仆人们。
繁落只低了头。
杨风气的握紧拳头怒道:“这帮该死的奴才,竟敢偷换了满罗花,荧荧来了信,只说,如果没有的话就不要送,还要送那些残枝败叶的,还搀着假的就不该了。
繁落倒吸口气,知道这事和自己和向天脱不了干系。一颗心都放在了向天那。
外面院子里鞭子已经是抽起来,叫声连成一片。
大管事的很快就跑了进来,见了杨风就跪倒在地,眼扫着杨风身边的繁落,只露出一个冷笑来。
繁落一个冷战知道,跟着跪下,急急截住大管家的话。话向珠子似的滚出来。
“是奴才的错,我求慢罗没有得到,回去的路上看到放在殿里的就跑去摘了几片花瓣。”繁落顿了下,不知道该不该把向天的事情也说出来。
大管家省了繁落的犹豫,已经告状道:“有个不要命的禁卫将领偷换的了一支。人就在外面。”
杨风冷笑道:“还不快脱出去打死,还拿来碍我的眼做什么?”
繁落哇的一身就哭了出来,全身抖个不停,本就是跪着,此时更是一把拉住杨风的衣角,“饶了他吧!小主子饶了他吧!他是为了我啊!把我打死算了……”
杨风呆了一呆,从小到大哪里见过繁落这个样子。想抽出衣角来却抽不出来。
杨风倒退一步,沉声道:“好,我暂且不杀他,你慢慢告诉我。”
繁落平复了下语气,只慢了心,一字一字的跟杨风讲自己是怎么取了花瓣,怎么被扎了,怎么被向天救护。
杨风鬼精似的勾了嘴角问:“向天?”
繁落又把这向天的事说了个三成。
杨风只点了头,不知道什么滋味,只觉胸口有什么压了下,闷闷的,半天才飘了句:“你也够可以的,居然背了我认识这么个人。”
繁落忙道:“他跟我弟弟一样。”
杨风不再说话,宣人把向天带上来,他倒要看看,那个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向天被带到。
本就黑瘦的人,现在被人抓起来捆了,最近几日知道繁落在王的身边,吃不好睡不好,神态上一看竟好象老了十岁。
杨风一见此人的摸样就松了口气,心道:这么丑的一个人,我多看他一眼,都觉的难受。
可繁落和这人竟大胆的坏了自己的好事,杨风有点不快。
叫外面的人停了鞭子,眼扫向繁落。
“你干的好事。”杨风道,眼扫过繁落的脸。
繁落的脸刷白刷白的,被吓的不轻,还跪在地上。
杨风真想上去抱住繁落,搂在怀里任自己揉搓。
繁落哪里知道杨风的心思,见杨风不说话,几乎要被繁落吓死,千万不要伤了向天,他就是死了次也补偿不了啊。
向天倒是一副坦然的样子。
繁落一想要救向天,向天却要把事都揽下来。
两个人要闷一起闷,要说话就一起说。
繁落说:“换花偷话的是我,要杀杀我一个。”
向天说:“是自己要换的,和外面的人,里面的繁落摸样关系。”
繁落怒道:“你给我闭嘴。”
杨风在上面看的清楚,这个繁落怎么有怎么大的脾气,摸了下下巴,向繁落勾了勾手指。
繁落爬过去。
杨风站起身,“跟我来。”
轻飘飘三个字落到繁落耳朵里。
繁落跟了去,到了内堂,杨风让人都出去。
留下繁落。
繁落瞪大了眼睛。
杨风靠过来一把搂住繁落,把头靠繁落肩膀上:“你这个惹祸的,这下把荧荧得罪了,我得想多少法子哄她。”
繁落听杨风口气有点松了,正要高兴。
杨风已经解开繁落的腰带。
繁落知道杨风要做什么。繁落生怕杨风不高兴,迎合着。
繁落跪趴在地上,杨风一手抓着他的头发,一手抓住他的腰。顶着繁落的,抓着繁落的头发。
繁落咬了牙不出声。眼里存了泪。
“繁落!”杨风叫他的名字。
繁落只扭了屁股迎奉,繁落呜呜的不敢发出声来,他明白自己脑里想着向天,身子却靠着杨风,迟早是要疯了的要疯了的!!
外面的人都不知道里面怎么了,只当繁落只求饶,向天脸色发白,心疼的厉害,他看的分明,刚才杨风拄了头看着繁落的眼睛,生生要被繁落给活剥了。
一时间,向天是又苦又恼又恨又怜。
要有一天,要有一天,向天想也不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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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的事算勉强过去了,杨风事后居然对繁落说:“你要觉的那人是你弟弟,你就把他留在身边吧!算是你的帮手。”
繁落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夜里一个劲的讨好杨风,生怕杨风再改了主意。
可繁落很快就知道这事情太傻了,以前向天隐约知道他的事,可现在向天却每天都在看。
每夜繁落都要去小主子那去,小主子当然不是找他去聊天,向天知道,却不再说话,只远远的站在门口,有几次,繁落从小主子房里出来,就看见向天在门口等着。
繁落忙低了头往前走,向天跟在后面。
好在没半个月,杨风就要去雪族那里了。
大臣上了奏表,要杨风立妃,杨风自然要去雪族那提亲。
雪族是人极其高傲的,繁落没有资格过去。就留了下。
杨风走前把他招到自己身边,夜里就抱着繁落,“我这一走没准就得有十天半个月,要不带你一起去?”
繁落忙说:“不大好。”
杨风就摸着繁落的头发道:“我也知道。”亲亲繁落的头发,把繁落按在床上。
**
杨风前脚刚走,繁落后脚就到了向天那。
向天抱着繁落的时候,两人竟都红了眼圈。
繁落说:“对不起。”
向天捂住他的嘴道:“莫说莫说。”
繁落又笑了,对向天说:“这次小主子娶了荧荧姑娘,那时候我就跟小主子说,趁着他高兴让他放我走。”
向天没有说话,只是把繁落抱在了怀里。此时离的近了,向天看过几次杨风的眼,那里有繁落的影子,向天紧紧的抱住繁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向天就住在繁落那里,白天看着院子,夜里在床上斯混。
有一夜向天正抱着繁落小声的说着话,就听见外面什么响了下,繁落脸色变的刷白,他听的清楚,那是杨风的坐骑——风响。
风响是世间最快的天兽,性子极其难驯,向天第一次坐上去时候被摔的不轻,旁人是连靠都不能靠近的,向天足花了一年的时间才驯好了这东西。后来就交给繁落来喂,后来宫里的人议论说什么贱民的,繁落就不再喂了。
除了风响,杨风还养了世间最嗜血的残兽,繁落几次对杨风说起,杨风还是要养,就在地牢的边上,拿那些判了死罪的人来喂,每每经过都能天到惨叫声。
向天抱了衣服刚下了床门就开了,向天一下窜到床下。
只听到杨风那漫不经心的调子响起道:“繁落。”
繁落战战兢兢的过去,被杨风一把搂在怀里,然后被亲了口。
杨风道:“雪城实在是无聊透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荧荧居然不来见我。”
繁落小心的陪着笑,杨风径直向床走去。
繁落忙跟了过去,“我这床乱。”
杨风满不在乎的坐在床上,仰躺着,忽然闻到一股子味道,忍不住嗅了嗅被子,眯了眼,“你身上怎么有这么股味。”
“该洗了。”繁落说过去拉杨风,“去你那里吧,你怎么忽然回来。”
“我是偷着回来的,明儿一早还要回去。”杨风不动,顺手拉住繁落伸过的手把她拉到身边,按在身下就摸。
繁落身下本就没穿什么,杨风本就就积累了几日,忙着脱自己的衣服,嘴里叫着:“今儿晚你可得让我舒服个够。”
繁落想着床下的向天,咬了牙,要推开杨风。
杨风起初没有在意,被连推了几下就不快了,一手禁锢住繁落的双手,直挺挺就惯了进去。
繁落只觉的头嗡嗡的,咬紧了牙不去叫。
杨风自是舒服了,嘴里道:“太舒服了……”
向天躲在床下只觉的心凉凉的,手里跟着了火一样,只想站出来大喊一声,“你放开!”
可身子却丁住样的动也不动。
繁落耐不住了,哀叫着:“你慢一点。”
“慢一点。”杨风抱住他,把繁落向后翻去,伸出手分开繁落的双臀,又插了进去,抽插起来。
“叫啊!”杨风忽然觉的缺了什么,拉住繁落的下巴道:“让我听听你的声。”
繁落在床上挣扎着,头发披散开,有几根搭到了床下,向天抬了头,黑漆漆的房里只见着那几根发,忍不住凑过来嗅着,繁落向前爬了几下,下身痛的厉害,手伸出去落在床下。
手指被碰了下。
小手指被缠住,繁落恩恩的叫了起来。
向天握住那小小的手指,捂住了嘴。
只听得杨风在那乱叫着:“繁落,你那里太好了……”
**
做完了,杨风就枕了繁落沉沉睡去。
繁落见他睡熟了就侧了头看床下,床下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繁落咬了唇,伸出一只说去,中指被人含到嘴里,慢慢的舔,最后又咬了起来,繁落忙抽回去。
一夜竟长到要把人耗死。天还没亮,繁落就摇醒了杨风。
杨风翻身压住繁落道:“让我再睡会儿。”
“再睡就赶不回雪城了。”繁落说。
杨风这次含糊的嘴里叨念着:“臭繁落……”睁了眼,拉过繁落的头来亲了亲,才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眯了眼笑道:“繁落,再等几天,我就回来了,到时候又可以抱着你睡觉了,这几天真睡的不舒服。”
繁落摸着杨风的头发道:“立了妃子,就要跟妃子一起睡的。”
杨风还没有清醒一样,半撒娇半耍赖似的,“那繁落就跟在边上好了。”
繁落笑了笑。
杨风这次从床上坐起被繁落服侍着穿衣服。
繁落为他穿好后,拉了拉杨风的衣服领子,左右看了看,才放心。
“繁落,那个荧荧居然不来见我,实在让我闷的厉害。”杨风忍不住抱怨。
繁落就劝慰着:“只要你真心对她,她一定知道的,到时候她也会喜欢上你,这世间上两情相悦实在是最大的福分。”
杨风不大明白。
繁落只含糊的笑下,他与向天不就是吗?
杨风盯了繁落的脸,忽然道:“繁落,我给你的园子吧!”
繁落呆了下道:“我已经有园子了,这里不就是。”
宫里人嫌弃他的贱民,繁落根本住不了宫殿里,只能住了最偏僻的一个小地方。
杨风觉出自己有点奇怪,抱了抱繁落,把头放繁落的肩头那,“繁落。”
他轻轻的叫,晃着繁落的身子,“跟我一起去吧!那些人冷似了,还是繁落暖和。”
繁落没有表情,他想着床下的向天,忙拉住杨风催促着:“快去吧!让荧荧姑娘知道就坏了。”
杨风这才松开,一跃而起,打了个响笛,风响在外叫了一声,杨风开门的时候忽然又想起什么,太阳还没有升起,四周还暗着,杨风的表情看不真切,只是他又转了身回到繁落身边,半蹲在地上,拉住还在床上的繁落的手,贴到脸上,呆了那一下,才又放开。
也不说什么,杨风就坐了风响飞驰而去,繁落看着杨风走远才低了头去唤床下的向天,这一夜险些没吓死他。
向天走了出来,看了繁落一眼。
繁落哆嗦了下。
向天一把按住繁落,在床上就撕扯起来,可一落到繁落的脖子那,向天就停下了抱住繁落呜呜的哭。
“我们走吧!”向天说,“我实在受不住这样了。”繁落看着向天,想起最近的种种,想起刚才杨风说的话,繁落也有点害怕,万一杨风不放他就完了。
“我们走。”繁落说,拉住向天的手,“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通到外面去。”
繁落一想到走,就头疼起来,该怎么走,如果杨风知道的话,会派人去追吗?虽然自己是贱民,但从宫里跑了,一定会惹杨风不快。
见着繁落的为难的样子,向天已经琢磨出要走的事情来。
“我去弄两具尸体,你且等着,然后想个法子让人觉的是我们的就好了。”
这法子最后是浮尘想起的。
繁落问浮尘:“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浮尘虽然是孩子,可早已明白这些日子向天留在这里是做什么,听到繁落的话,浮尘只脸色白了白,随即道:“我不同你们去,这里有饭吃,跟了你们,我怕饿。”
“那……好吧!”繁落道,有点失落。
浮尘看着繁落道:“王养了很多马,你们只说去喂马,再小心回来,把尸体扔到马下踩烂了,到时候神仙也认不出你们是谁来,我只说向天要救你也被踩死了,你们不就可以走了吗?”
向天办事一点不含糊,马上托人买了两具贱民的尸体,只说是要喂自家养的兽的。
事情都办妥当了,繁落又瞧了眼自己住了好几年的园子,这一别就永远不会再见了。虽然想到了杨风,却没有丝毫的留恋,杨风有了心爱之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孩子,必是幸福的很。
繁落就带了他们到园子处的枯井那。
进去的时候向天才发现这下面竟大的厉害,繁落从前面领路,嘴里说着:“这是历代王的避难之处,里面有许多宝贝呢!”
杨风第一次带繁落来的时候繁落惊呆了,也因为这个杨风把繁落安排到了这里。
杨风说:“你帮我看着,哪天我不行了,就来投靠你。”
繁落只是笑,除了这个密道,杨风后来还喜欢把他收集到的东西也放到这,所以当向天看到那些闪着无数光华的宝物时几乎惊的已是说不出话来。
向天是武人,见墙上挂着上百把短刀,甚是精致,忍不住摸了几下。
繁落伸手取了一把,放到向天手里道:“这个你拿去。”
向天一呆。
繁落忙道:“这里宝物极多,缺一个杨风未必看得出来,何况我拿的这个也算不上是宝贝,你就拿了用吧!”
向天实在是喜欢的紧,就收到怀里,拉了繁落往外跑去。
外面果然象繁落说的,是个山谷。
向天到了外面,站住脚,看了下繁落。
两个人互看着,都在想,从此天高地阔,就这有眼前这人了,即便是当下死了,也无憾了!
浮尘留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他虽然是孩子,可自从被繁落救助就把繁落当了自己的家人,繁落现在要走,他自然是一千一万个要跟去的,可浮尘却明白繁落出去自然是要和向天在一起,繁落是对自己好,可这种好,浮尘却要不起。他就索性留下,看着宫里的变故。
杨风回来,浮尘就害怕起来,不知道杨风知道了消息没有,他地位太低,又是贱民,以前有繁落他还受些照顾,现在情况不同了。浮尘隐约听到人说,杨风似乎知道了繁落的事,尸体都没看就叫人扔到乱坟那了。
浮尘这才放心下来,却又为繁落难过,这个繁落竟全心全意伺候照顾了这么个人,浮尘在繁落身边的时候,曾听繁落讲过一些以前的事,浮尘只觉心酸。
过了几日,浮尘一直躲在园子里,在门内坐的时候忽然听到鬼哭狼嚎似的叫,浮尘探头出去打听,才知道不知道哪个奴才得罪了杨风,被活活扒了皮,扒皮的时候怕皮破损了,就被人先钉到了台子上。
浮尘直吓的心惊肉跳,后来宫殿里的人说,因为杨风出去求婚被拒绝了,这次性情大变。
浮尘心惊,却想,幸亏繁落他们走了,不然繁落那样的性子,虽然温和,但遇到了事情是真要开口的,繁落曾经对自己说过,好几次为了拦杨风发脾气弄的自己一身的伤。如果现在繁落在,只怕杨风就要拿繁落来散气了。
浮尘现在不比以前,孩子饿的快吃的也多,宫里的人谁惦记着给他吃的。他就只好出去给自己找吃的,什么剩的都吃,那天,他趁着天黑出去,好不容易找了些倒在地上的剩饭,那碗盛了准备回去吃。
一进园子,浮尘就觉的怪怪的,他明明关好了门,怎么门竟然是开着的。
繁落以前住的地方是开着,浮尘往里一望就吓的站不住了,眶当一声手里的东西就摔到地方,他跪在地上抖不停。
床上躺着的人坐了起来,看到浮尘呆了下问:“你怎么在这?”
“我一直住在这。”浮尘说,脑子里想着那个被扒了皮的人,一团的血,只吓的抖不停。
杨风把头发顺了顺,轻轻的问:“哦,你住在这……”
浮尘只觉的那个声音轻飘飘的,看来,王真为荧荧伤了心。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床上的王问。
天有点暗,浮尘看不见屋里坐着的王,小心回着:“有半年了。”
“半年了,他倒跟我说过你几次,你过来点。”里面的人说。
浮尘乍了胆子过去,忍不住抬头看去,王的样子居然变了很多,双眼已经凹陷下去。浮尘接着跪在地上。
王看着眼前的孩子,问他:“繁落对你好吗?”
浮尘不知道怎么回话,楞了半天才道:“他待我很好,从不生我的气。”
说完忍不住偷看那人的表情。
那人居然笑了,瞬间整个人都柔和了很多。
“他偶尔也生气的,只是平时脾气好的很,说什么都好。”王说完,忍不住嘀咕着:“那时候我爬到树上,他就急的在下面叫我怕我掉下来。”
王的话让浮尘想起了自己刚来的时候也跟着道:“恩,我爬到树上他也是那副样子,生怕我掉下来,我爬树很好,说了好几次,他不允。”
“是吗?”高高在上的年轻君王表情看上去愉快了起来,“大概是我小时候把他吓坏了,我左肩上有道很深的疤就是那时候从树上掉下来弄的,流了那么多的血,把他吓坏了,我那时候痛的厉害,他居然还打我……”
浮尘抬了头看去,静默不语。
浮尘忽然觉的很不真实,他怎么会在这个奇怪的地方,和王说这些东西,可浮尘已经进来了。他跪在地上。
年轻的王问他:“繁落最喜欢哪件衣服,我记得他喜欢绿色。”
浮尘忽然想到繁落似乎走的时候带走了那件绿色的褂子,忙道:“应该是蓝色的那件。”
“是吗?”年轻的王丝毫没觉出任何忤逆,只是微笑着道:“我还以为他喜欢绿色,他总是穿那一件。”
浮尘眼睛酸涩,半天后才道:“他只有三件一件红的一件绿一件蓝的,他不喜欢那件红的。”
“只有两件吗……”年轻的王很惊讶的看着浮尘。
浮尘自觉有点失言,想要忍住,可满腔的话,满腔的委屈,繁落的点点滴滴一一浮过浮尘的面前,浮尘抬了头,慢慢清晰的回道:“是只有两件,宫里一年要发三套衣服的,我只待了半年,遇到过一次,每个人都有,繁落是没有的。”
年轻的王点点头,却不说话。
浮尘想要出去,可他还是跪在那,因为年轻的王没有开口。
屋子里静静的,天都暗了,房里已经什么都不到了。
人,到了这个地步,反而什么都不在乎了。
半天后年轻的王说:“你过来些。”
浮尘过去些。
“给我说说他的事吧~我有些想不起来了。”
浮尘恩了声,深吸口气,已经再也见不到了,繁落已经到遥远的地方陪着他的向天去了。
浮尘就讲那个他所认识的繁落,就讲那个总是笑着照顾着别人的繁落,讲那个好象水一样温柔的繁落。
浮尘原本是个寡言的孩子,后来跟着繁落学着多说话,可最终还是嘴笨,浮尘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如何,倒是上面一声不吭,这一口气说下去,浮尘直觉的口干舌燥,停下又觉的心惊肉跳胆战心寒。
上面半天才出声音。
“繁落喜欢吃印莲粥吗?难怪有次我没吃完,他帮我吃掉了。印莲挺少的,那年共开了十六朵,我留了三朵,因为不太喜欢那个味道,多出的十三朵,我赏给了大臣三朵,还有十朵送去荧荧那,后来荧荧不喜欢又叫人送回来,我一气之下就让人把那些印莲扔到地上,让马踩,繁落听后就皱眉叫着心疼……”夜里看不清王的脸。
浮尘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隐约中好象有什么在闪,可浮尘又觉不是那样的。
“后来他把那些印莲都捡回来了,用水冲然后煮了粥和我一起喝。”浮尘接下去。
如果开始浮尘觉的这个情形不真切的话,后面的事情就让浮尘吓的去了三魂七魄,因为他听到了,年轻男子的哭声,那是一种压抑了很久的哭法。
听着浮尘头皮发麻,时间一点点过去,浮尘跪在地上,只觉的全身都冷的厉害,这哭声就象要把心都哭出来一样,浮尘还是有些不真切,回过神来却已经明了了些。
该是喜欢繁落的吧?
浮尘的心也跟着软了些,浮尘毕竟是孩子,他喜欢繁落,见有人和他一样喜欢繁落,就觉的亲切起来,何况繁落并没有真死,他就爬过去,劝慰着那人,“王,不要太伤心了。”
可半天都没有用,浮尘差点就要脱口而出,繁落没有死,你快找他回来好好对他吧!
可浮尘又一想,繁落已经走了,虽然他很想繁落回来,可繁落真被这个王找回来了,跟向天怎么办?浮尘又把话咽了回去。
这一夜过的倒快,浮尘脑子里来来去去的没想到一会儿天就明了。
那人站了身,冲浮尘道:“今日的事情你要泄露出半个字……”
浮尘忙弓身。
那人甩袖走了。
浮尘背后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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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带了繁落一路的走,没几日就出了风城,然后两人商量着到北地去,一是那里繁落熟悉,二是那里算是流放之地,人比较少,一般是不去那里的,虽然苦,当两人都很高兴。
一路走去,到了吃饭的饭店,繁落总小心的听着四周的消息,生怕有什么事发生,但幸好什么都没有,就是听到有人议论那个荧荧拒绝了杨风的求婚,现在沸沸扬扬的。
繁落庆幸自己没有等那个时候,幸好早就走了。
向天沉默着,繁落见几日都没什么,就对向天说:“放心吧!小主子一定在为荧荧的事情伤心……”
向天看繁落一眼,不说话,只把繁落的手握在手心中。
繁落脸上微红。
向天把繁落的手贴到脸上。
那一笑,只甜到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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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身上的钱很快就要用完了,和繁落商量了下,他们选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租了一处小屋,繁落是会种些东西的,只是要等来年才能收,向天就跟附近的人干活,勉强够吃的,日子苦的厉害,可两个人谁都没有抱怨。
夜里繁落抱着向天说:“等明年,我种的这些东西都结了果,到时候咱们就可以买些肉吃了。”
向天恩了声,结果第二天向天就买回来了肉。
向天把肉夹到繁落的碗里,繁落问他,“你哪来的钱?”
向天嘿嘿笑说:“跟人帮忙多给了些钱。”
繁落信了,后来上床睡觉的时候,繁落发现向天往常挂在身上的短刀不见了。
“那东西对我没有用,我又不打仗了。”向天脱了衣服抱住繁落,亲着繁落的耳朵。
繁落问向天,“你不回去吗?你爹岁数大了,你不想他们吗?”
向天边解着繁落的衣服边说:“我想他们,哪天找个机会远远看一眼就好了,我爹有我弟弟,可我只有你。”
繁落笑着点头,和向天亲到一处去。
头顶了头,身子贴着身子,夜里再冷,也不觉的寒。
转眼就开春了,繁落种的种子都发了芽,园子里满满的都是,夜里繁落和向天就坐在园子里聊天,聊累了,向天就抱着繁落回到房里。
关了房子,两人抱在一起睡,没有钱只买的起一床的被子,一个枕头,后来有点钱了,却发现没有必要再买了。
繁落总喜欢枕在向天的胸前。
夜里忽然听到门被打开,繁落睁了眼,被光刺的闭了眼,再睁开才看清眼前的人。
好象做梦似的,小主子刷白了脸站在床前,手里握着火把。
繁落以为自己在做梦,转过头去看看向天,推他一把。
向天早已醒了,只坐在床上。
繁落还没有反映过来,向天已经被人揪着脖子甩了出去。
繁落还过神来,惊叫一声去抱小主子的手,小主子一个耳光抽在脸上,只听得雷霆怒吼:“你这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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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在马上被一路拖这走,繁落在那哀求,“让我看看向天。”
夜已经过去,繁落明白自己又被抓着了,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但天下之带,只要他还在风族的地方,这是早晚的一天。
大管家策了马过来,冷笑着:“你这贱民,居然敢偷王的宝刀,要不是有人见上面有王家徽章……”
繁落流下泪来哀求,“偷刀人是我,求您在王那给我求求情,要罚只罚我一个人……”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大总管说。
繁落只哭着看四周,哪里有向天的人影,昨个夜里向天被小主子甩了出去,也未曾听到向天叫声,向天是怕他伤心吧~
早知道,就不要带那刀出来,这下只怕小主子是气坏了。他怎么出来的时候带了那把刀,那刀既然放到了密道里,就一定是小主子心爱之物,他怎么就给拿了,他是贱民啊……都是他害了向天,他以为不会发现的……
被带了回去关到监牢里,繁落只要看见有人就在那哀求着,“向天在哪,麻烦您告诉王,那刀是我偷的,和向天没有关系,是我偷的啊!”
第二日,大总管过来了,带了几个人,进来的时候脸上带着冷笑,隔了牢门对繁落说:“自从你这贱民一进宫我就别扭,今天你死期算是到了。”
繁落跟了那几人走,大总管在前边走。
繁落跟这后边,一路上颠簸的厉害,繁落脚不闻,摇摇晃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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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阁里,杨风正在想着繁落,那个贱人,他心里默念,脑子里只反复印着,躺在床上的头手贴着手头对着头两个人,火就跟要烧着了一样,杨风恨的一砸桌子,只觉的剐了那人也消减不了心中的恨意,等一会大总管带来了繁落,他要……他要……杨风忽然想了想,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繁落,这个繁落,杨风喃喃道:“他跟了别人睡,这个贱人。”嘴里叨念着,又想起繁落那让人消魂的身子,不由咽了下口水,该把他关在园子里,上了锁,杨风忽然想,不能再让别人碰他,对,连看都不能看,我得罚他,繁落跪着求我,我也不能轻饶了他,他得明白,这个贱人。
杨风在大殿里来回的走,眼望着门外,焦急着,忽又有点怕了,昨天把人带到宫里,一路上自己都没有和他说话,也没有看他,他身体还……
要不,就暂且不罚他了,只要他求饶就好,只要他答应以后他们还象以前那样……
杨风看着门外,风吹过,杨风想,宫里还有两朵印莲,只要繁落答应不想着那个人,他就全给繁落吃,繁落一定很高兴,他得告诉繁落,只要以后对他还象以前那样,他就给繁落好吃的,好穿的。
想到这,杨风又恨不得赶快见到繁落,到时候,如果繁落先跪下求饶的话,他倒是可以先抱抱繁落的……
风刮过只卷的花瓣飘来荡去。这一年的追风宴又要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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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得到消息的浮尘正跪在风云阁外,小小的身子在风中瑟瑟发抖,远远看见大总管来了,哭着上去求饶。却没看见大总管后边的繁落。
大总管冷哼了声道:“你还问他做什么,贱人,真是便宜他了。刚刚,我带了人去带他过来,他倒好一路在那又哭又闹,非说什么饶了那个人,我就告诉他,早晚了,昨天你没听见吗?那人被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了半口气,王又气的厉害,昨个夜里让人一刀一刀给剐了,剐一块就扔给残兽,一直吃到今天早上……”
浮尘直盯着大总管看。
大总管被这小子的眼吓了一跳,知道这人是王以后还要用的,就强自镇定着道:“他就站那里不走,我就让他快走,结果你说怪不怪,他居然笑了,叫了声向天就奔了残兽,几下就被残兽连皮带骨头都吃干净了,真是个麻烦,死都给人添事,我得赶快给王说去,这贱人自知罪重,怕被重罚先死了。”
“好,你快去。”浮尘小身子在风里抖着,露出一个森然冷笑道:“你快去说吧,你主子正等的紧。”
大总管说不出哪里怪来,心里边纳闷边快步走到台阶上,望了眼里面,杨风正看着他这,他忙露出一个献媚的笑来,“王,小的办事不利,那个贱人把自己喂了残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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